更新时间:2019-12-25

小妇人:赏心悦目的《小妇人》与压抑本性的女性成长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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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桃礼丝
在圣诞节看《小妇人》是一件很奇妙和应景的事情。明亮温暖的炉火、干净的餐桌上摆着沾满露珠的玫瑰花和香气扑鼻的甜饼。圣诞夜来袭时，特立独行的Jo和富翁Laurence家那个漂亮男孩在无人的走廊上翩翩起舞。
时隔多年，《小妇人》被翻拍过数次，女性主义一直是整个IP重点突出的话题。March家的四姐妹性格迥异，但个性鲜明。漂亮端庄、贤良持家的大姐Meg；如一匹野马一般自由独立的Jo、爱好艺术，想要进入上流社会的Amy；还有娴静内敛、喜爱音乐的Beth，放在今天的语境下，四个女生每一位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女主”。
在新版《小妇人》中，电影将四个女生的成长轨迹和鲜明个性勾勒的非常清晰，譬如Jo和Amy，两个人都有着好胜和固执的一面，在一个片段里，Amy因为姐姐Jo不带自己看话剧非常生气，趁她不在时烧了她撰写多日的书稿，Jo看到后非常生气。但Amy渐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悔恨和难过之情一直在脸上流露，Jo也看出妹妹的歉意，可强烈的自尊心让双方僵持不前。最后在湖面滑冰时Amy差点落水，Jo惊恐的眼里立刻溢出泪花，在焦急的关切中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对妹妹这么刻薄，两姐妹终于释怀。相比于时下流行的“塑料姐妹花”，早在19世纪的少女们之间的感情却是如此纯粹而可贵。激烈的冲突让彼此意识到浓烈的情谊，也让女生在成长中学会了宽容。
再比如，本身向往奢华的梅格嫁人后才发现，嫁给真爱的代价如果是对方没钱，那么生活将非常窘迫，连买一条好看的裙子都觉得奢侈，原本爱美的她只好为家庭牺牲自己；在对比中让人们看到，小女生长大成为女人时，为了独立要付出代价。
而最大的突破则是来Amy，在少女时代，她一直活在Jo的阴影下，Jo有机会跻身到上层社会照顾March姨妈（电影中改为姨妈，原文中是March婶婶），Jo可以吸引自己暗恋的男孩，但她一直信任自己，长大后靠着才华和胆识赢得姨妈的青睐，让她带自己进入欧洲名流，Amy的形象更加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温柔顺从也不再是女性一贯的标签，坦诚而主动的女性更容易得到尊重。再次遇见Laurie时她交往的姿态更像是一个落落大方的淑女，看着日渐消沉的laurie再也没有往昔的光彩，即使她喜欢着对方也强烈的指出自己不喜欢他现在的状态，此时的Amy已经变得落落大方，端庄优雅，她一举击中温柔富二代的心。
《小妇人》在服装方面的打造非常考究。转型最大的Amy的服饰造型也是最惊艳的，从乡村的碎花甜美风变得更为明丽、高贵，在巴黎游历的情节中，她的服饰多为巴黎名媛的华贵礼服，浑身充斥着法国女性的优雅。譬如公子哥Laurie每次出场都身着带有花边的蓬松白色衬衫，搭配着深棕色丝绒马甲，温柔深情。而假小子乔的造型非常男性化，她是几个女生中经常身着裤装的一位，服装的颜色也比较深沉，头发也因为经常乱跑而显得细碎散乱，这是相比1994版电影《小妇人》中的一个突破。
去年八月，EmmaWatson接替石头姐扮演大姐meg，虽没有出演严格意义上的女一号Jo，但却极为符合角色形象，meg的外形非常优美，在片中的多场舞会、话剧片段中，meg的扮相总是众多女生中最好看的一个，此外Emma版meg也突出了勤劳坚强的一面，即使和丈夫生活再艰辛也会展现出努力克服的魄力。但个人认为，在隔壁《婚姻故事》中扮演叱咤风云的律政俏佳人的Laura Dern，在《小妇人》中的表现平平，她饰演的March夫人在很多关键节点中并没有呈现出为母则刚的形象，譬如果敢的去前线照顾受伤丈夫、在Beth感染猩红热时如何让她更好的康复等等，这些情节都诠释的比较平庸。相较于原作中理性又负责的March夫人，Dern版本并没有完全呈现出能担纲大任的女主人形象，也不如《婚姻故事》中强势精明的女律师有记忆点。
在这个好莱坞推崇女性权益的时代，女性作品翻拍永不过时。题材正确、经典名著改编、豪华的演员阵容、精致的场景和服化道，《小妇人》拥有一切爆款体质，也难怪上映前就会有这么高的热度。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这部电影看似无可挑剔，但在一些地方也有些许刻意。
曾有学者提出，《小妇人》在创作时就是以出版商的要求撰写的一部面向女孩的作品，因此在文中“拆散”了Jo和Laurie这两位青梅竹马，最后和Bhaer教授结婚，教授与Jo兴趣相投，又能够包容Jo的个性，他们很适合彼此，才能拥有幸福。包括在《小妇人》的续集《小男人》中，就交代了两人结婚后，开办了小学，把调皮的男孩子们培养成有教养的绅士，在田园里过着幸福的生活。
在当时的环境下，人们认为结婚成家是妇女应尽的义务，应该抑制自己的本能去适应社会，才能取得男子般的成就，因此小说中的女性成长是泪迹斑斑的、压抑本性的，没有探讨是否应该颠覆顺从的本性去挑战命运。而性格狂野、对文学和教育有着强烈热忱的Jo，最后的结局也必须要选择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才能进阶下一个旅程，这似乎是她的宿命。
新版电影《小妇人》也选择让信誓旦旦做不婚族的Jo放弃了更多的生活选择，最终以嫁为人妇的happy ending做结尾，导演试图呈现Jo与出版商讨价还价，让观众明白乔在撰写书籍时因受到压力才不得以安排了这样的结局。想要突出Jo在事业方向的成就与决心远大于婚姻，但桃礼丝看来还是较为突兀，在2019年，这部拥有女性色彩的电影应该传递更多元的女性世界观。而且在Jo长大后面临Laurie的情感纠结、面临其他几位姐妹的感情生活，她自己也经常处于困扰中，她究竟想要怎样的感情生活，也许电影中需要交代的更为清晰。
《小妇人》总体来说是非常赏心悦目的，从角色到服装，从场景到造型都是让人觉得像是在童话世界里。特别是March家的房子，陈设简单却发生了那么多富有魔力的温暖故事，看过的人都会想要拥有这样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