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這個有意識的對系統的破壞,從性別框架開始,所以小女孩用男孩名字稱呼自己:班尼。
2、系統破壞者(systemsprenger,2019)和小丑(Joker,2019)不同,意旨上看,後者極力破壞而無建樹,是反社會的表現,前者則是體制局限的警示,因為故事主角尋求的仍是孺慕之情,回歸完滿和諧的家庭;至於故事人物,後者病態(罹患精神疾病的成年人)而前者任真(未馴化的動物,未成熟的兒童),像是戳破國王沒穿衣的孩子,指出現實世界並不完美。之所以說故事主角「任真」,不僅僅是因為年紀的設定,更是因為編劇在幾個環節中鋪設了班尼純真的善意,透露出這個孩子對生命有觸動、有反應:蹲在門腳撫慰著蝸牛,床牆貼著鷹的圖片。同時,這些情節也是社工提出回歸自然生命教育策略的伏筆。
3、西方社會之所以尋求個人自由,並且是絕對的自由,是因為西方社會有著不可打破、嚴密且高度的系統性、秩序性與集體性。這個電影讓我想起我所鍾愛的電影,達頓兄弟的沉默的蘿娜(Le silence de Lorna,2008),故事中的女孩子也為了逃脫層層社會上下層的蛛網,遁入山林,遺世獨立,甚至陷入瘋狂。
4、電影很客氣的部分,也是溫潤的部分,就是不對既定社會體制提出極端瘋狂的挑釁或破壞,比如,讓小女孩與已婚社工發生亂倫或情愛。故事不走向偏激,不走死說絕,讓有失去客觀性危機的社工請辭,其作用有二,一是呈現出體制與機關在社會系統中客觀性與權威性,及此種特性的必要與不可動搖,第二,讓體制中的觀眾,我們,不產生因違反倫常而噁心或不適感,在情感與心理上能維持距離而不生波瀾,能接受情節,並且靜心理性的深思長考:對於任一時空之下既有體制所不能容者,我們如何看待,才不陷入「強凌弱,眾暴寡」之中。
5、如果,以孺慕之情為中心立意來說,系統破壞者的成人版,我認為是凱文怎麼了(We Need to Talk About Kevin,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