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栗色的双眸
又沉静地望向我
——但我该如何向你解释风暴
《燃烧女子的肖像》算是近期最令我震撼的电影了,影片中对希腊神话的引用堪称绝妙。
俄耳甫斯,阿波罗与缪斯女神的后裔,才华横溢的天之骄子。当他身披满世赞誉、以爱与忠贞的圣名携妻走在返回人间的光明路上时,他忽“粗心地”回头,成了千古罪人。
而根据玛丽安的分析,我们亲爱的、细腻的,集诗人、音乐家、艺术家头衔于一身的俄耳甫斯,并非“粗心地、可悲地”回头望去,而是以“空前绝后的诗人之选择”回头望去,用矛盾的勇气与懦弱结果了挚爱,用悲情成就了自我的艺术,用“自主选择的回忆”将自我成就为艺术品。
(他从此一蹶不振,最终由于“对酒神不敬”被狂热的人们撕成了碎片)
回到电影当中,当玛丽安与埃罗伊斯诀别,她们似有常人难舍难分之情,却又显得格外冷静,语言互动一如既往地少。直至多年后“相遇”,未发现玛丽安的埃罗伊斯哭出了影片中最长的镜头,活像末期的俄耳甫斯。
她们旧时也那般敏感细腻,彼此揭示对方外化的内涵;也那般热衷艺术,为一幅肖像而百般纠缠、歇斯底里……
她们在爱里刚强,也在爱里软弱。看似始终没有人站出来改变什么,看似她们最终双双被命运同化——但她们改变着对方,尝试着彼此同化,成就彼此的艺术,成为彼此的艺术品——她们乖僻地选择了回忆。
至于她们的默契?自从那一夜,她裙摆染了烈火,却仍沉静地望向她,而她也正悄然凝视——她便懂得了风暴,她们便于默然中约定,要做彼此的俄耳甫斯。
致艺术,再致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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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20年初。偶然在备忘录翻到,想起烧女图始终是我心目中电影top1的理由,特此在豆瓣留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