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03-21

隐形人:走出PUA,拥抱新世界


影片《隐形人》在惊悚剧情的背后,传达的是一个女性该如何看清家庭中的男权本质的问题。

而男权,也正是PUA的本质。而男权的本质,在家庭里,表现出来的便是控制欲。

在《隐形人》中,女主角的丈夫显然就是一个有着极度控制欲的男性化身,代表着家庭里的男权。不仅仅要控制女主角的行为,还要控制女主角的一切爱好,从饮食习惯到思想状态。用俗话说,就是“不仅要得到你的人还要得到你的心”——当然,这句话也可以用在爱情里,此处我用来表达另一个意思。不过,谁能证明爱情里不存在控制的心理成分呢?——这种揣测有些恶毒了,但不是没有。君不见,多少人假借爱情之名,行控制欲之实。

我们为什么要看电影,《隐形人》的结局就是回答。女主角最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完成了人物弧光。这个结局给那些在现实生活里遭受家庭困境或折磨的女性指出了一条路。这便是看电影的意义,电影可以教给我们如何拥抱新生活。及早认清那些问题的本质,也就远离了伤害。既是自我的觉醒,也是对自我权利的捍卫。

回到影片,作为一部电影。《隐形人》是遗憾的。

影片贡献了精彩的前40分钟。这40分钟里,通过摄影机的摇移与推拉,完成了完美的“隐形人”视角。这种视角的使用,使摄影机的每一次运动,都充满了窒息与压抑感。在这一视听的营造下,创造出了极佳的神秘性。

作为一部惊悚恐怖题材电影,神秘性是影片最重要的部分。而如何去营造这种氛围,是类型片导演需要不断探索和进行电影语言的迭代更新的。只沿用前人的方式,纵然有一个好故事,也难免会失去新鲜的观影体验。于是,创新成了这一类型片的最大使命。比如《关灯后》,通过光线的变化来产生惊悚感的制造。比如《寂静之地》,通过声音的控制来制造惊悚氛围。比如《遗传厄运》,用空间与景别达到了细思极恐的恐怖余味。而在《隐形人》里,最大的特色,便是这前40分钟,通过摄影机运动,创造出了同样的效果。

可惜,此类影片往往都没能将这种气质保持到影片最后。一旦不能保持到最后,就破坏了整体性,形成了断裂。自然,不舒服的观感就出现了。优秀的电影,总能将同一种气质一以贯之,直到结束。

举例两部将神秘性保持到最后的影片。

斯皮尔伯格在处女作《决斗》中,设计了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卡车司机跟上了一个私家汽车,并在途中不断的通过自身优势(庞大的车身)给私家汽车(小型车)造成伤害。故事很简单,就是个路怒族的事件。但影片从始至终没有对卡车司机进行正面镜头的特写,一路上观众都和男主角一样猜测着卡车司机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然而,斯皮尔伯格一直没有给出答案,哪怕到了影片结束之后。

同样,卡朋特在《血溅十三号警署》中,至始至终没有解释警署外那一帮人何以要致大家与死地的真实原因,只有事件中心里的人物状态。

对比之下不难发现,《隐形人》在揭秘出“隐形人”身份与真实意图的一刻,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和老生常谈了。因为这种神秘性,一旦给出解释,就不能避免的落入类型化的叙事窠臼。甚至会出现一些逻辑上无法自洽的bug。比如影片中设计了一个看似合理化的要求,“隐形人”是为了要孩子,求而不得,最终开始伤害一系列与女主角产生关系的其他人。然后,在这过程中,不单单的伤害他人,且不断的对女主角施以暴力手段(此时女主角已然有孕)——既然是为了孩子,前者伤害他人可以理解(剧情需要,以及奇观展现,都是类型片的需要),但不对女主角做出身体上的伤害,才似乎更应该合乎逻辑。显然,影片这么顺拐的设计剧情,不能成立。而所以有这种问题,都是因为要给“隐形人”赋予一个解释,给他的行为一个标准答案。设若不去解释这一切,只通过保持神秘性来呈现,也未尝不可,并且是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的。

至于要孩子的剧情设定,其实只是又一个男权的意识形态表达罢了。



隐形人The Invisible Man(2020)

又名:隐身人 / 隐形客(港)

上映日期:2020-12-04(中国大陆) / 2020-02-28(美国)片长:124分钟

主演:伊丽莎白·莫斯 奥利弗·杰森-科恩 阿尔迪斯·霍吉 迈克尔· 

导演:雷·沃纳尔 编剧:雷·沃纳尔 Leigh Whannell/赫伯特·乔治·威尔斯 H.G. Wells

隐形人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