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为什么许多人给出低分,imdb上口碑也一般,毕竟所谓的漏洞确实不少。然而这些漏洞是可以解释得通的,尽管它们不像一般的漏洞那样不是完全被理性推翻就是被证明确实合理,而是有着更大的争议性。比如为什么女主要通过在1999假扮fuller女儿接管公司来关闭1937而非用一些更无暴露风险也更便捷的可能方法,一个可能的解释就是她只是更想要借这个为理由来接近男主而已。然而既然fuller在1999没有女儿,遗嘱中又为何会有女儿呢?类似如此的疑问很多。
显然,本片的故事设定过于复杂了,逻辑难度远高于黑客和盗梦一类,因而出现的问题也不少。但是,正如上面所说,它们多数都是可以解释得通的,仅仅根据影片呈现出来的有限的仅与故事相关的背景信息是很难说明究竟是否荒谬的。世界尽头的影像是否过于草率敷衍?我们并不知道机器实际的工作原理,用如今的IT技术去评价另一个世界中的IT技术估计并不合适。就算有着相似的电脑技术工作原理,软件开发到了哪个阶段、程序员在开发中的选择也都是弹性很大的问题,所以在没有足够信息的情况下在这一方面去批评是没有必要的。影片并没有标榜自己是我们这一社会的未来影像或是一个预言,因此当作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理解可能更加合适。再说,本片也并没有标明自己是一个硬科幻——电影毕竟还是电影,是呈现世界观、讲述好故事的媒介,如果从我们现有世界的程序员出发去纠错,那么它可能更应该被称为纪录片了吧。
关于虚拟意识与本体意识互换,我其实觉得比较自然。首先还是上文所述,我们并不知道人家IT技术的实际工作原理,因而没有对他们容错机制评判的条件,况且也并不是一个成熟产品;另外,本体意识为了不与虚拟意识重叠,并且电影中也明确有暗示,是要将虚拟意识暂时保存在本体世界中,从而相当于清空虚拟身体的大脑来植入本体意识的。这样,很自然地,当本体在虚拟世界中死亡,意识也跟着死亡,那么本体世界中的本体苏醒时由于在本体进入虚拟世界之前已将虚拟意识植入(保存)在了本体的身体当中,自然是变成虚拟意识控制本体身体了。另外,对于其他的一些bug,影片中也有说明创造者是可以观察虚拟世界中人物的举动的,因而随着这个观察的频率、深度的变化,各种问题的解释也千差万别(比如为什么fuller在1937中要用自己本名,有人认为他在1999中能观察自己防止那些认识他虚拟身份的人与在他化身fuller时接触),所以那些疑问同样也是非常灵活的。不能算是逻辑漏洞,也不能算是很有说服力。至于女主爱上Douglas有些突兀——在影片的铺陈来看确实是这样,少了一些情感铺垫,可是正如Helen在《着魔》中所说,“除了都来月经之外女人没有什么共同点”,这句话固然夸张,可是在一个女人的情感上,我们又如何能从情感逻辑上希求多少符合我们刻板规律认知的情节呢。
然而,所有这些“瑕疵”并不能掩饰它的光芒。就个人观影感受而言,本片的悬疑表现比黑客帝国要好得多。说它是纯正的悬疑片或许更合适(这样那些科幻内容就能退而为其次,作为一层讲故事的外衣了),而相比之下,黑客帝国就更像是一个动作片了。虽然不比盗梦空间那样严丝合缝,但它的复杂程度要更胜一筹,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三个时间线、三乘三个主要逻辑有关人物(男主、女主、fuller)是相当难以驾驭的,然而理清之后也很有气畅神轻的感觉。我还是秉持一贯的看法:科幻类的悬疑片猎奇、拓展想象的功用远大于启迪人类以此为例真正进行科学创造的功用。我觉得本片讲了个从头到尾吸引我的故事,呈现了一段奇异而又引人遐想的爱情,阐述了一个不太明显但也挺有意思的虚无主义世界观,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