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10-31

巧巧:真实的世界一角

本来看三级的,看完有些感触,我比较喜欢写实的电影比如《孔雀》《立春》。这部也是,平淡的剧情,沉闷的镜头,血淋淋的现实。也许是因为我经历过热爱家乡,外出求学,回乡,厌恶家乡,挣扎着离开家乡的历程,有着共鸣吧。剧透较多,因为没有剧情支撑无法阐述电影在讲什么。
巧巧,一个颇有姿色的打工回乡的女子,回到农村肯定混得一般,想和朋友做生意,没有本钱,家里也穷,无法给她支持。对于农村来说花哨的衣服、包包、自我隔离的疏远,都让她与这里格格不入,出现流言蜚语,甚至学生也当面说怪话。这是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出去一样是没有前途希望的打工,农村又看不上,孤独、寂寞、无处安放的焦虑。
幸好有了一个同类,一个同样去过广州的理发师,两个有着共同经历的人,天然有着共鸣。巧巧知道理发师吹牛,所谓有很多分店的理发店子虚乌有,但是依然表示他挺会关心人,其实只是终于遇到一个心里距离近点的人罢了。和理发师的见面也展露了巧巧的虚荣、势利:习惯了贵的烟;我只去有名气的地方理发,比如好莱坞那些(神态语气傲娇,那是一种对于农村的鄙视,一种面对土鳖搬得骄傲)。后边还有吃最好的米。
李卫的定位很清晰,就是巧巧获取物质的一个冤大头,只是巧巧实现家庭增收,凑钱去广州的金主。李卫的出场时嫖,然后警察说出了赌,之后老李说和直接请警察上门吃饭,显然凭关系摆平了这件事,这里凸显了李家在镇上还是颇有能力。巧巧家的酒完全是赊账卖了再结账,突出了财力方面李家的优势。第一次见面李卫明显心动了,偷瞥巧巧。之后第二次见面,直接要以沉默示意要搭巧巧。说的话是我在浙江把人干残了才回来的,塑造了一个吃喝嫖赌,打架斗殴的痞子形象,但是他面对巧巧是有真心的,自卑的,乞求的。巧巧直接让他拿点钱来大家花,是如此直接,李卫竟然给了。之后巧巧留心上了,父亲急需通过婚姻变现,自己也缺做生意的本钱,李卫显然可以提供物质需求。第三次直接带着买衣服,然后上床,上完床就发脾气说男的喜欢女的就不怕为她花钱,李卫保证给彩礼。第四次给钱再上,第五次给彩礼结婚不领证不办酒席直接上。结婚前巧巧哭过,但是她和她家需要钱,李家也是奇葩,接受不领证不办酒席,明显随时准备跑路的媳妇。
理发师和李卫是完全不同的。理发师初次会面,早有关注,抓住机会找共同语言,吸同样的烟,邀请同坐,不坐之后自己趁说话又靠近,自己在广州在大理发店工作,现在做的事是自己创业,来这里是因为听说云南温暖如春……我还要回到广州去。这个形象是针对巧巧的渴求而设计的,至于是本色还是仅仅像巧巧闺蜜说的只是为了上床我偏向于后者。如果说巧巧表现出了对城市生活、文化的向往、靠拢,那么李卫则是背离,他有着自己的迷茫、但他认为生活好吃好喝就行,外边不见得好过,没钱哪里都难过,也透露出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取向,这也是整部剧李卫的亮点,可以说他有着清醒的认识,颇具智慧,不像巧巧活在半梦半醒里。但是他的形象,正是巧巧所鄙夷的土鳖,沉闷无趣,回来是因为犯事,没有规划追求,他只能用钱来求得巧巧,但任她表现得如何不情愿,也得半推半就躺床上去。
几次和李卫的床戏,我感受的是巧巧被现实qiang暴的感觉,和理发师就没有床戏描写,都只是进树林的暗示,一个是无奈,一个是自愿。
形同陌路的两个假夫妻,理发师要去广州了,又一次点燃了巧巧对大城市的向往,终于有人可以和他一起奔赴那个没有希望的大城市,她出轨了,准备着离去。李卫用他痞子的方式了结了理发师,巧巧在车站没有等到理发师,终究没有走,完成最后一次床戏后,李卫在路上了结了她。有人说李卫放她去广州了,但是那个涵洞前后都是公路,不是火车出没的地方,在哪里搭火车不可能,要送走怎么也得送到车站去吧,我个人倾向是了结了她,这符合李卫的形象,一个痞子,那就是好吃好喝快意恩仇,指望人家当圣母??
最后李卫看着火车离去,广州不属于李卫,广州来的理发师和巧巧被自己了结了,李卫是农村的,现实的,他和巧巧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场城乡文化的碰撞的结果毁灭了这些年轻人,打碎了农村的宁静,毁灭了广州梦。
这场戏里,有法纪的废弛,吃喝嫖赌,暴力,欲望,假酒,母女通奸,拜金,虚荣,势利,利用……为我们展示出赤裸裸的人性,血淋淋的现实。不同于主流五光十色,绚烂夺目,励志奋斗的梦幻世界,那是一个相对真实的世界,原谅他打破了梦幻的迷梦。没有相关经历的人不足以共饮此佳酿。

巧巧(2017)

又名:Ciao Ciao

上映日期:2017-02-10(柏林电影节) / 2018-04-25(法国)片长:83分钟

主演:梁雪芹 章宇 

导演:宋川 编剧:宋川

巧巧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