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11-28

理智与情感:We are not perfect, and we've been given the best endings

最印象深刻的名著名字，在那个刚刚开始接触世界文学的时候，便是“理智与情感”、“傲慢与偏见”、“阴谋与爱情”。我和我的好友们大多是从第二本入门，且多年以来执迷不悔。

我喜欢奥斯汀的故事，并自诩深爱这位作家，却也是只读过她作品的三分之一——《傲慢与偏见》和《艾玛》分别读过六遍以上。奥斯汀终生未婚，却塑造了全世界少女的梦中情人达西先生。之于我，达西先生美好无疑，奈特利先生亦值得探寻终生。

艾莉诺、玛丽安、爱德华、布兰登。双生双旦的戏份在伊丽莎白、简、达西、宾利时业已不算什么新鲜。只是《理智与情感》令我感受到的更多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欣慰。BBC两位女主的长相相比艾玛辛普森与凯特温斯莱特更加令人信服——一对落魄的姐妹，一个万事妥帖，一个信马由缰。

奥斯汀缘何有着如此大的影响力？应该是她挑选的婚恋题材受人人关注且经久不衰。加之题材内的故事充满智慧，反映现实又指向理想——换言之，就像Miss Austen Regrets里面大哥亨利的女管家所说，这个女作家比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懂得爱情。

我想说一点关于主角的感受。

埃莉诺。我想我们见过了故事中的大小姐们，尤其是其后有小妹的，那些共同特征大抵聊熟于心。埃莉诺的形象并无出挑之处，大概只能用“理智”二字形容最为合适。一个万事妥帖的大女儿，父亲去世后不带忧伤地宽慰母亲，自己有了爱情也能保持清醒，搬到小农舍能随遇而安。她不是没有知觉，只是清楚亲疏利害。埃莉诺有美术方面的一技之长，是那种平静的画家。

玛丽安。“情感”的代言人，十七岁时渴望从一而终的、心心相映的浪漫爱情。浪漫的定义有很多种。她在一开始就承认布兰登上校不忘初恋的浪漫，又随心所欲地为威露比所伤害。靠情感领略这个世界，她尝到了苦头。幸运的是，风雨过后她依然弹得那手情绪饱满的钢琴，上校的爱也还在那里。

写到这里忽然觉得，奥斯汀被说成最懂得爱情的人不无道理。毕竟，她既能够游刃有余地塑造性格迥异的女主角们，也能了熟男人心，从各式渣男到梦中情人都刻画得让人心服口服。

见过了达西先生和奈特利先生，对爱德华和布兰登我还会喜欢吗？

四年前爱德华与露西私自订婚。四年后爱德华与埃莉诺一见钟情。当我不知道这桩婚约，我一直厌恶他的懦弱——明明喜欢却不表白，即使在女方心意明朗的前提下。在诺顿庄园的讨论，临别相赠的小书，分别许久后的拜访里都让人感到一种似乎是懦弱的压抑。他那英俊的外表显得忧郁而多情。一时间相比威露比的“勇敢”直接，爱德华的形象，在天真的少女心中，也许会黯淡下来。大部分人眼里，他应该是一个自由散漫的大家族长子，没什么抱负，不怎么会附庸风雅。奥斯汀说“没有爱情万万不能结婚”。故事的结尾，他“身无分文”地请求埃莉诺的原谅与托付。而埃莉诺没有一刻的矫情与自负，她选择爱情。

我忽然觉得奥斯汀是一个极有良心的作家。她塑造了一个达西先生，却塑造了更多“爱德华”。世间男子大多不值得你为他一个放弃所有。很可能我们没有足够的运气赢得达西先生的爱情，但我们能够遇见“爱德华”，理解他无法言说的苦衷，给予他弥足珍贵的宽慰。整个故事看下来，发觉爱德华没有什么十分明显的优点甚至特征（当然，皮好百分百）。但他信守承诺，即便深爱也尽量不去招惹无辜的女子。反观他的未婚妻的爱情随着遗产而转移，应该是对他最好的奖励。

关于上校的角色，可能没有太多话要讲。男子的深情不忘却是奈何不了任何的。他的可贵之处是能在行动上给予必要的支持，做玛丽安的坚强后盾。世上本没什么“此后爱的人都像你”。上校的存在也许是在提醒广大男同胞，说什么都没诚意，做点给力的事儿才算爷们。而成熟之后的玛丽安也传达出了广大女同胞该牢记的东西——一个男人做什么才重要。

其实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很容易喜欢一个固定类型的异性的。但是我们没有必要标榜自己“曾经沧海难为水”、“此后所爱都像你”。爱上谁就是谁。不必傲娇与自负自怜。我们都不是完美的。

而对我自己而言，除了要重新牢记一遍奥斯汀箴言“这个世界用理智领会是个喜剧，用情感领会是个悲剧”以外，也看到了美满的结局背后不能缺少的是埃莉诺的隐忍和玛丽安的自省。最后埃莉诺嫁给爱德华，更多因为情感。玛丽安嫁给上校，也更多出于理性。我不应该顾影自怜或是推诿责任。不管下一个是爱德华还是上校，感性的时候不忘理智，清醒的时候亦听直觉。我不再怕路程不笔直。Because we are all not perfect. And we would be given the best endings.

Indeed we are not perfect, and we've already been given the best endin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