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7-19

狼灾记:《狼灾记》：田壮壮疯了！！！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成为内地影坛中流砥柱的第五代导演们，除了张艺谋之外是否真的跟商业类型片格格不入？看完田壮壮的这部《狼灾记》之后，恐怕真要让人绝望地说“是”了。到今年国庆档为止，张艺谋、陈凯歌、何平、田壮壮这几位第五代导演的“四大天王”均已推出了各自的有大明星压阵的商业片，但除了张艺谋之外，其他人的商业成绩均乏善可陈，甚至极其糟糕，最近国庆档何平的《麦田》和田壮壮的《狼灾记》，更是在《建国大业》和《风声》两大强片挤压下，票房惨不忍睹，商业完败已成定数。这么看反倒张艺谋像是第五代导演中的一个异类，凭借《英雄》、《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完美的商业三级跳之后坐稳内地商业片之王的宝座，今年贺岁档转换商业风格的《三枪拍案惊奇》蓄势待发，再创票房奇迹恐怕无人怀疑。再看看当年名声赫赫的第五代导演领军人物的其他几位吧，陈凯歌的《无极》遭遇到古装商业大片的最差口碑，还被籍籍无名的胡戈用“馒头”调戏了一回，成了人家成名的垫脚石，纵然票房成绩可圈可点，但在人们心中已然是一部失败之作了。陈导也马上“见不好就收”，调头奔回最熟悉的文艺片领域，炮制出《梅兰芳》来给自己找回场子，但是刚刚过亿的票房同当年3亿级别的《赤壁》和《非诚勿扰》相比，商业上已经大大低于人们的预期了。何平的商业片之路跟陈凯歌类似，《天地英雄》票房口碑双败，时隔6年再战国庆档，《麦田》在美丽的商业片外衣包裹下，艺术片的格调依旧。而从来就不商业的田壮壮掌舵国际影星压阵、电脑特效打底的《狼灾记》，真就把影片折腾成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战争场面混乱、激情戏呆板、电脑特效生硬，愣是把所有商业元素糟蹋得一塌糊涂。当然，你要说这些商业失败的第五代的导演们本就无意商业，也并不认为自己拍摄的是商业类型片，艺术表达仍然使他们最为看重的，所谓商业片的种种炒作和噱头，不过是发行方追求票房的宣传手段、那么，就算是把他们这些影片当成文艺片、艺术片来审视又成色几何呢？陈凯歌的《梅兰芳》前部分精彩、后半部分平淡，公认的虎头蛇尾之作；何平的《麦田》纵然在摄影、台词、角色等外在形式方面展现出较多的艺术个性，但影片在故事讲述以及内涵表达方面进行到影片后半部分时同样大失水准，仿佛导演已经被自设的谜题困住，找不到出路和答案，最终只能以古怪的方式草草收场。至于田壮壮的《狼灾记》，即便你说它不商业，但也决不能把无聊乏味、不知所云当成艺术片的标签。而且整部影片呈现全方位失控之势，水准之低、之差让人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影坛老手所为，简直就像是新手导演稚嫩生硬的处女作，或者是田导在精神失常状况下的混乱呓语。难怪田壮壮在首映新闻发布会上颇有自知之明地说，把井上靖原著推荐给他的台湾导演田壮壮，看到这部影片没准会骂他的。

《狼灾记》开头所呈现的故事讲述方式，就摆明了要找观众别扭。一开始小田切让要勒死庹宗华的场景明显是想制造悬念，吊观众胃口，随后混乱的倒叙和闪回就把人彻底搞晕了，怎么一会儿小田切让是同庹宗华并肩战斗的勇士，镜头再一转怎么就变成刚刚入伍的菜鸟新兵了？为什么倒叙部分不直接从小田切让入伍开始，而是采取这种倒叙之中再加入倒叙的手法，造成勇士小田切让和菜鸟小田切让的巨大发差，这不是故意制造时间线混乱，给观众增加理解难度吗？而且倒叙部分情节也极其跳跃，毫无故事性可言，仅仅是将小田切让军营生活的不同阶段跳接在一起，让人只能从这些只言片语之中大致地了解到，一开始小田切让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不愿杀戮的善良士兵陆沈康，只能被派去放羊，为了使羊群免遭狼群的攻击，不惜以自焚的方式吓退群狼，则展现出他柔弱外表下坚韧的一面，也因此受到将军张安良的赏识，将他逐渐培养成一名合格的战士。汉军同蛮族人在大雪封山前的最后一战中，张安良兵败被俘，小田切让力排众议，用被俘的蛮族首领儿子换回了张安良，但败军之将在班师回朝后也难免一死，所以张安良恳求陆沈康用绳索给他个痛快，于是出现了影片开头的那一幕，倒叙至此才算结束。这部分剧情这么写出来你还能看得明白，但真正在观影过程中，十之八九的观众恐怕都会被过于跳跃、缺乏逻辑的段落连接搞得晕头转向，不明所以，即便你能像我这样说出大致的剧情，但你也绝对解释不清，是什么使陆沈康从一个柔弱的士兵，成长为一个冷酷的战士的，居然还当上了小队长？是什么让陆沈康与张安良二人惺惺相惜，结成莫逆之交的？影片在这种情节与情感的重大转折部分均一晃而过，让人根本别想找到头绪，因而角色给人的印象也相当模糊，难以在观众心中立得住。

由于前面这三分之一的情节Maggie Q没有出场，许多观众没准也会像我一样，对前面糟糕的剧情还能暂时忍受下来，因为女主角没出场嘛，故事就不算真正开始，而且受到影片宣传的影响，都知道影片的“看点”恰恰就在男女主角的对手戏上。但真正进入对手戏剧情，才发现“看好戏”的心理完全就个肥皂泡，想象得越美好，幻象破碎的崩溃感就越强烈。男女主角情感之牵强、逻辑之混乱比前面的剧情有过之而无不及，搞不懂总是藏在地窖里的卡雷女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陆沈康何以从一个善良好小伙一时间性欲大发，变成个施暴禽兽？最搞的不懂的是，陆沈康与卡雷女怎么就由性生爱，宁肯退化成兽类终生相守而犹未悔了？仅仅因为陆沈康经常给她土豆吃，还是因为他救了她变成狼的亲戚一命？影片始终未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搞笑点来看的话，或者是两个人的心理都极变态，非要在施虐与受虐中，才能体会到性与爱的快感？

两人化身为狼之后，影片进入第三部分，剧情当然是继承前面的“优良传统”一差到底。汉朝在西域多年的征战之后终于走向何和平，张安良作为汉王朝的使节出访西域，重回当年浴血的战场，手下故意挑衅两头正在交配的狼，引发了两头狼对使团队伍无休止的追杀。当这两头狼一起出现，观众当然会立刻想到这就是陆沈康与卡雷女，追杀使团也和之前卡雷女强调的“如果狼被人看见交配，强烈的羞耻心一定要把人追杀致死为止”相呼应，都不会出乎观众的意料。真正的看点在于，这两头狼尤其是公狼陆沈康，如何面对故人张安良，这才是影片的传奇性所在。当张安良仿佛命中注定般同两头狼最终相遇时，观众勉强攒出对影片最后的一丝好奇心，只见先是公狼屡次阻止母狼对张安良的攻击，嗯，这个很好理解，故人相见嘛，肯定不能让自己老婆痛下杀手的。再后来就看不懂了，怎么两只狼后来又一起攻击张安良，把他给咬死了？然后影片就完了。

就这么完了？？？

谁能说清楚，影片这讲的到底算个什么故事？到底想传达给观众什么样的思想和概念？导演的“导”和演员的“演”有何可看之处？

这种让人看完以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片子，不是观众傻了，就是导演疯了，你觉得那种可能性最大？

田壮壮欠所有被他忽悠了的观众一个解释！（文/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