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侃侃。

喜欢这老美剧很久了,在其中国总部网站潜水多年,一直花痴这个拿5个男人耍酷的老片子。这个周末,除了几顿涮羊肉外,就是温习这片子的英文版了。

上译的配音自然是经典,但这么多年后,还是发现了些很细小的错误和一些好玩的缘由。

首先这里面除了加里森,每个人的性名都没有提及(除了酋长的名字之外)。戏子和酋长是不必说了。卡西诺(Casino)本人就有些赌徒的性格,但他的多才多艺绝对远远超过赌场做庄的。Goniff本意是骗子小偷的意思,所以这也不是高尼夫的本名。美军历来有称呼对方代号或者外号的传统,但不知道是否在二战时期也蔚然成风。最后,大家为了表示黑社会面前人人平等,就给了加里森“头儿”(监狱长)这个爱称。其实,每到四个捣蛋鬼对头儿表示极强烈的不满时,大家称他为中尉。只有恢复到哥们儿的亲密氛围时,大家才“头儿”来“头儿”去的。

这片子胜在细节设计。英文原版中,这个68年的连续剧也不管美国观众的外语水平,里面该说德语的时侯就一片“es gibt Gefahr vorn”,说法语的时侯就含情脉脉的Bon au revoir Paris。高尼夫因为是英国人(他的英国腔很重),动辄喜欢用“blimey",算是这个小贼的语言特色。有时侯语言天才戏子还喜欢用意大利语吵架,用葡萄牙语调情。值得一提的是,据懂德语的人说,至少头儿的德语发音很地道,让人疑心他要么是第二代移民,要么就是在德国移民聚集的中部或东部长大的。

几个人的声线和上译的配音很相似,除了头儿以外。头儿的声音是低沉并略沙哑的,和童自荣的清亮华丽截然不同。好玩的是在美国有很多这种年轻男孩子,人高马大,面目清秀,但一张嘴,却是声带很宽的低哑声。你听听Josh Hartnett的声音,就是这么个感觉。而且这种年轻人往往有自己独特的发音,听起来有些口齿不清的感觉。兄弟连的罗医生,说话也是这么拖泥带水的,鼻音挺重,像是被冻感冒了。我们的加里森的声线,虽然是40年前的录制了,却和罗医生的神似。

头儿认真分配任务的时侯,声音低的有些枯燥无味,而且从牙缝里崩字,很有军人那种特有的白开水的感觉。这样的白开水,摆在定时炸弹前面也波澜不惊。他很郑重的说话时,声音很冷。比如他告诉卡西诺:We are all expendable,是一字一顿,冷的让人不由一震,颇有些west wing里面那个国务卿Leo的感觉。但童自荣抓住了他嗓音的亮点,那就是他开玩笑的时侯。配音果然是大师,头儿抚慰卡西诺那句“你可是个军官夫人啊”,中英文听着都是那么调皮搞笑。

使我不解的是,头儿的声线在说德语时突然变得很清亮。大概彼时他要么觉得不用对电视观众装酷,要么是觉得不必对手下几个捣蛋鬼装酷。反正他演绎的德国军官比美国军官似乎年轻了几岁。

这5个男人自然是无时无刻不在装酷。从英文词汇的用法中,就可以看到这种装酷的微妙感觉。酋长感谢头儿救他一命时,中文翻译是加里森低声一句:没什么。英文原文是forget it。相比之下,forget it的字句含义,应该是“算了”更贴切,显得更随意些。对比救人时的惊心动魄,这句”算了“才是装酷的境界。

毕竟是60年代末的片子,所以里面的俚语词汇有些感觉很老,有些还在继续使用。酋长说了几次“bail me out”,这是最近几个月天天听出茧子的。头儿每天面对几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活宝,少不了用knock it off! 或者cool it! 这种词大喝一声。前者倒是现在还常见,后者变成chill out了。所以如果头儿突然冒出一句:chill out, dude,那真是我等一大耳福。另外一个让我很惊讶的词是jerk,我原以为这个词比较年轻。后来发现头儿大骂他们dumb jerk的时侯,恍惚觉得头儿步入90年代了。

其他人的台词也写的很讲究。卡西诺很喜欢恶狠狠的用baby这个词,高尼夫也用。但戏子这个不会发火的高尚人士是不会用这个街边的俚语的。头儿在第一集里用他们“自己的话”说,you are in, baby!恶狠狠的透着流氓气,成功的迈出了走向“坏男人”的令人欣喜的一步。真到该用baby这个词的搜孤救孤那一集,这群流氓反倒有些手足无措了。他们脑袋里的baby,可能从来都是指代美女或软脚虾,怎么都和哇哇叫的尿床怪物联系不上的。酋长第一次指代怀里的孩子,用的是kid,而不是baby。其实这么小的婴儿,十足十应该是用baby。等到卡西诺展示了他的奶爸才华后,那左一个baby右一个baby,叫得奶香四溢,让女观众的心都融化了。

搜孤救孤里很搞的笑点之一,是在火车包厢里,三个奶爸抱着孩子喋喋不休时,头儿不是在“很悠闲”的喝红酒。他努力向一边扭着头,不看包厢里的兵荒马乱,一边对着酒瓶子灌了一大口,面无表情。这不是明摆着的借酒消愁么!

语言和动作的细节是这片子的强项。但毕竟是美国人排的片子,对德国军服就没那么叫真了。不过这是我等之福:为了突出主角们身材的挺拔健美,服装设计师毫不客气的改良了德军制服。首先加了很厚的垫肩(德军的军官制服垫肩很薄,战地服装几乎就把肩章彻底省略了,结果溜肩的人穿上,未免有些猥邃),然后收腰,没有多余的衣服下摆,马裤也变得很紧身了。结果随便一套feldgrau军服就被头儿和戏子穿出了军礼服的味道。胸和肩紧的没有一丝褶子,连熨烫都不用。你不能怪头儿一有机会就敞开衣领耍酷,确实是那军服太紧了,板着一天很吃力。

党卫队的军服和国防军的经常搞混,这是很多军迷一眼就能发现的错误。而且扮装党卫队是没那么容易的。各个分支的党卫队有自己的袖标和臂章,而且“终极军服控”希姆莱大人很喜欢更新军服,这样穿着42年的党卫队骷髅师的衣服跑到43年的意大利,肯定会被暴露。所以后来大家都不携带军服出发,改现剥倒霉鬼的衣服,这样才好歹说的通。更别提戏子第一次出场,脖子上赫然是一个双剑RK。那大概是1942年吧,有这个双剑的都是党卫队龙凤,怎么可能跑来执行查道的任务。

说到党卫队,1942年LAH正在巴黎一带修整。这么说敢死队众帅哥和LAH的众衣裳架子可能有一面之缘啊 @_@

另外德国人的标准丘八发型和美国人相差很大,是大背头或者大偏分,头发长度曾让登陆后的美国大兵屡屡称奇。这个发型很毁形象,当然长得实在帅的德军美男自然可以在气质上弥补这不足。但敢死队的5个人中,没有一个人是那种难看的大分头,所以一脱帽子,原型现矣。

加里森敢死队Garrison's Gorillas(1967)

主演:罗恩·哈珀 西萨尔·达诺瓦 Christopher Cary 

导演:Michael Caffey 尼可拉斯·科拉山多 Georg Fenady 约翰·佩泽 编剧:Mort Green/David Ka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