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微如蝴蝶振翅的小事能引起横扫半个地球的风暴。”物理学中的混沌理论揭示了整个自然界非线性的变化规律,一个变量的微小调整,终会影响整个实验结果。

《蝴蝶效应》中埃文并没有那么幸运,没有在一次次奔跑中,把所有因素完美地串联起来,没有在一次次回到过去中,改正一个个错误以得到一个对的答案。或许悲剧收场总比皆大欢喜多了些深意,残缺总比完美更引人深思。

导演对于埃文穿梭时空能力的解释源自埃文脑部的遗传性病变,较时间机器等更为有新意的背景设定使整部影片以埃文个人进行的时空旅行更具人性色彩,主角内心深处的情感动机主导了每一次时间旅行。不仅如此,因埃文记忆空白的出现,观众在观看整部以埃文为视角的影片时也会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剧情空白,在悬疑与惊悚中层层推进,带着我们一次次回到过去,一次次随埃文制定看似无懈可击的计划,然后一次次随埃文面对现实中面目全非的一切而叹息。

哲学上的因果关系概念告诉我们世界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有序的因果关系,假设一件事的完成需要 N 个条件,我们想达到此种结果,只要满足该事件的 N 个条件,预定的结果就会发生。理论冰冷,而现实更令人心寒。我们对于既定的生活看似无能为力,而拥有回到过去、改变未来这一特殊能力的埃文也用他的经历告诉我们,生活即使改变,太多的偶然,也会使它走上一条全然超出我们预期的道路,我们能把握的,其实只有现在,在既定过去的条件下,改变未来。

从哲学角度来分析埃文的时空之旅会同《母体》一样,在科幻的背景下产生一个全新的视角。当我们随埃文穿梭在一个个截然不同的过去与现在中时,埃文身边的朋友与亲人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让我们不禁疑惑:他所改变的,究竟是几个世界?仅仅是他自己的世界,那他所力图保护的身边的每一个人,又该如何定义?对目的的质疑往往是可怕的,导演 Bress Gruber 有意无意地将存在主义的循环式问题深深植根于影片源头,为每个有意反思影片的人打开了一扇审视自我人生的大门。我们都仅存在于自己的世界中,那我们又该如何处理自我与外部世界的界限与关系?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提问,其意义注定不仅仅在答案本身。

影片结尾,埃文在四次修补过去后都难以使周围每个人的生活尽善尽美,他最后一次回到过去,回到四岁时与凯丽相识的那个家庭聚会,用一个四岁孩子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吓哭了自己深爱的凯丽,这时 Oasis 的「Stop Crying Your Heart Out」响起,扭曲破碎的画面一幅幅交替,来到了十八年后的现在,繁华的曼哈顿商业区,人潮之中,埃文与凯丽擦肩而过,若有所思,却终形同陌路。爱到深处是一种放弃,改变命运却逃不出宿命,生命种种偶然背后是爱的归宿。

“参差多态乃幸福本源。”罗素如是说。生命种种偶然与不可预测性是残忍的真相,也是美丽的根源,给每个人的生命轨迹都打上了真实与虚幻的双重烙印。

正如每一处繁花似锦的乐土之上都有蝴蝶飞过,而你告别花园之时,主人会告诉你,蝴蝶不曾来到过这个世界。

蝴蝶效应The Butterfly Effect(2004)

上映日期:2004-01-23(美国)片长:113分钟

主演:阿什顿·库彻 梅洛拉·沃尔特斯 艾米·斯马特 埃尔登·汉森  

导演:埃里克·布雷斯 J·麦基·格鲁伯 编剧:J·麦基·格鲁伯 J. Mackye Gruber/埃里克·布雷斯 Eric Bress

蝴蝶效应的影评

TMH IMH
TMH IMH • fir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