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04-23

风骚律师第五季:抉择和转变是生命历程的发动机

第五季剧情不同于前几季的不温不火，最后几集急转直下、剑拔弩张。这部剧的情感线索之纤细、细节之严谨，令人感觉触摸到某种贴近现实的坚实纹理。然而最令我触动的是打磨这些细节之外，该剧塑造了多个气质各异的人物，且几乎没有被脸谱化的角色，每个人都面临了转变和选择，或千钧一发、或是潜移默化。即使炸鸡叔这样看起来永远面沉如水、波澜不惊的人物，也在某些处事原则上，相比'毒师'中有一些微妙的变化。而Saul、Mike则经历了层叠的成长和蜕变。以下以人物而列，说几个觉得有趣的点，仅当笑谈。

Jimmy/Saul:
jimmy从S01E01的公诉律师成长为一代大讼棍，除了业务能力在悄悄向推销过渡，更重要的转变在于目标。随着身边榜样（哥哥Chuck）的崩塌，原本约束他的道德、价值在逐渐瓦解。他的追求经历了：成为一个光鲜的律师->促成公平（或派遣私怨），同时谋取名利->可劲儿赚钱（Just Make Money）的三重变化。这样的转变可称为堕落，也可称为自我发现。作为一个视程序规则为愚者自缚的谎言的人，他的人生亦如其办事风格，在一路不断寻求从A到B的最短路径，抛却赘余的牵绊（情感、责任）。

Mike：
老麦业务能力真是稳如老狗，手眼灵通、眼光犀利。然而也许是阅尽人间滋味、曾经沧海难为水，也许是一直无法走出过往的阴影，Mike的生活缺乏乐趣。除了守护孙女以外，Mike总是在不停的干活（包括炸鸡叔的活，以及一些手工作业）。我想这些技术性的工作维系了他与生活之间的连结。这也许能解释最后他打破心结、正式加入炸鸡叔的团队：除了供养家人以外，他跟老白一样，喜欢做自己擅长的事。人总归要干点什么，停滞不前对于有心理创伤的人也许是最为痛苦的。

Lalo：
这一季喜欢上了这位‘阳光’开朗、机智狡猾的头目。他进退自如、不拘一格的处事风格与整天愁眉苦脸的小弟纳乔形成鲜明对比，对行走江湖所需要的强大心理素质做出了生动展示。相形之下，Walter White这样缺乏计划性、精神和价值观都欠缺稳定性的人物显得更接近杜撰、欠缺说服力。与几位主角不同，Lalo的价值观已经'脱模'，对他的素质也很少是'第一视角'。最为流露其脆弱面的，一次是在养老院关切地注视着哥哥赫克托，另一次是在第五季倒数第二集与Kim的交锋中败下阵来、默默出走。然而细想即知，之所以没有继续为难Saul，是因为被Kim点醒了利害关系，电光火石间已做出了利害权衡。如此着墨不多就把其塑造得活灵活现，令人叹服。

Kim：
坦白说Kim的每一次心绪转变都出乎我意料。可以观察到的是，她的行为模式像是在不停掷硬币，一面是道德责任，一面是情绪冲动，而且似乎跟索尔相处越久越偏向后者，毕竟走捷径、快意恩仇带来的畅快感受是容易使人上瘾。给我的感觉是Kim更像一个心智不足以驾驭能力的普通人，因而几季以来她一直在矛盾、逃避。同时她的价值观与Saul显著区别，金钱、权力所占的分量持续衰减，而道德、情感激励的作用越来越重。她的转变当然也是另一种发现自我的过程。我很高兴她辞去了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卸去了承担不起的责任。有时逃避是通往人生意义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