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丽的是不经意的邂逅-

我们是否曾驻足于某一瞬浪漫的瞬间,却不甘愿时间总在此定格。

两天以后,我终于观影结束。当安东尼奥尼与文德斯两种疏离感强烈的碰撞,《云上的日子》犹如清晨的骄阳,赋予我一次前所未有的精神共鸣。像极了八九十年代法国文艺片导演惯用的风格,电影以某导演的视角,记录下了四个关于情欲缠绵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男孩三年前不经意邂逅了女孩,尽管一见钟情却终没有一吻定情,再见已是三年之后,曾经乱人心弦的爱意仍驱动着他们走向云雨,可在女孩已经准备迎接这一切时,男孩舍弃了情欲,选择与女孩挥别。

第二个故事,导演在记录素材时,偶遇了自己的故事,他邂逅了一位少女,少女坦言她曾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导演听后并未与她产生疏远,少女仿佛也看到了导演目色中的诚意,二人缠绵悱恻后,导演离开,少女目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第三个故事,丈夫出轨了一个女人,妻子告诉丈夫如果离开她,她依旧会继续爱他。但像极了男人的天性,丈夫在情人的诱惑下,终于迷失了忠贞。失魂落魄的妻子在租房时遇到了另一位男人,男人同样遭受着妻子出轨的窘境。二人像不同时空里交错一线的旅人,那一刻迸发了灵魂的共鸣。

第四个故事,男孩爱上了一个女孩,女孩是一位信徒,在男人猛烈地追求下,二人充满欢声惬意,女孩最终接受。而作为一名虔诚的教徒,她将在第二天将自己献于上帝。

四个故事描述了四种不同的情感,第一则有爱无性,第二则有性无爱,第三则灵魂纠缠,第四则天人统一。我喜欢第一则故事,男孩在得到的那一刻选择了将这份感情还原至最初纯净清澈的模样。在我的理解里,爱情可以是放肆,但在此之上的感情一定是克制,爱是想要触碰又即刻收回的手。那一刻男孩的心里,一定在想,如果我们只是相逢在三年前那温馨的小旅馆中,未曾有过重逢,我们的情谊点到即止,却渲染到了极致。

人类总是情意绵绵,随即欲火焚身。那些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都试图收入囊中。将人性的自私擅自加冕为主流,当一刹的浪漫定格不成永恒,又感慨深情不过是白云苍狗。

电影无处不在将性欲作为符号,女性的胴体贯穿始终。不知从何起,裸体成为了情色的象征,甚至电影的标签也打上了情色的字样。可少女的胴体本就是世界上最柔美的线条,践踏原始美感的明明是人类的欲望,却将罪责推卸给无辜的电影图像。那些情绪克制又赋予原始冲动的镜头,描绘了真正的“情欲”存在的本质。

电影译作《云上的日子》,亦是在讲,人类的情欲本如浮云,缥缈无形,无根无状。在这情欲之间的生活间隙里,正发生着无数疏离而曼妙的故事,眼睛见不到的细微情绪,笔触之间却如雨挥毫。黑暗中交相辉映的萤火,错综缠绵在都市的人群之中,纵然是暗夜也可相互取暖,你说这是不是爱情,却没人道的清,她们许是同一精神世界里,此时彼刻的唯一。

我依稀记得生命中出现的许多场雨,雨后的生命总是与我心的生机。也曾感念自己驻足过一瞬间的动心,却忘记我们本是生命的的过客,一切男女之间的浪漫都像极了爱情,可你不能奢求每一次擦肩都唇齿相依。在那些雨雪之后,有的人悱恻缠绵,有的人依依东望,不求此生再有回响。当我回忆起零碎的点滴,总感念于二十年时光赠我何其浪漫的足迹。然而心心念念的无非是那些未曾触碰的点滴青葱,虽难及挂齿,每每想起却余音绕梁。

若我们只是相识,不曾相识,不曾牵手、相拥,不曾许诺共赴白头。偶然某次飘雪,我们偶然遇见,自是共赴白头。我想如果安东尼奥尼是中国人,他一定会讲,我们都活在云端,飘飘然的世间,飘飘然的情感,迷茫在云端彼岸。

看过《重庆森林》以后,我写道:

“所以爱情会过期吗?彼时也许真的有个编号633的男人为了爱情惆怅,那个人是你,是我,或是其他什么人。我喜欢在失恋之后在雨中狂奔,这样就会混淆雨水、汗和眼泪。我喜欢抽离出每段关系后,点一支香薰蜡烛,将影子映在天花板,我也会对那些毛绒玩具讲:怎么又把自己弄脏了。我想每一段心中真正爱过一个人,又弄丢这个人的经历,都像是一夜吃掉所有的过期凤梨罐头,都像在等着下一个走进酒吧的人投以期许,都像每个不眠之夜的自说自话,都像在讲被大头钉扎伤这样鬼扯的借口。都市给了我们更多相逢的机遇,却拉开了人与人心的距离,在这里一切的爱都要基于一个标准,许是一场雨、一首歌、一句诗,许是一个眼神、一句道歉、一次擦肩。但殊途同归者,皆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我应是祭奠那些在云上的日子,殊途同归者,是命中注定的缘分,那些飘渺的终将成形,聚成玫瑰花蕾,绽放在你下一个嗔痴的梦里。彼时,梦中我们亦有相知,更会重逢。


云上的日子Al di là delle nuvole(1995)

又名:在云端上的情与欲 / Beyond the Clouds / Par dela les nuages

上映日期:1995-10-27(意大利)片长:105分钟

主演:苏菲·玛索 约翰·马尔科维奇 芬妮·阿尔丹 切瑞拉·凯瑟莉  

导演: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 维姆·文德斯 编剧: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 Michelangelo Antonioni

云上的日子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