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喊着要找对象,一边宅在家里煲剧喝奶茶。
一边喊着要社交拓宽朋友圈,一边窝在床上都不愿意下地。
手机不离手,肥宅水嘴边涌。
别找了,就是拿着手机看推文的你自己。


不过呢,出于人类群居生活的陪伴需求、以及出于原始交配目的的性爱的需求,尽管这是个结婚率持续走低、而离婚率不断升高的时代,为了种种目的而发色的爱情,也依旧时时刻刻都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暗自生长。
这部来自匈牙利、获得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最佳影片《肉与灵》,便用一整个看起来“性冷淡”的画面,讲了一个一点儿也不性冷淡、还充斥着性欲与爱的故事。


电影的男主角,是一个叫安德的中年大叔。
他是一家屠宰场的老板,左手残疾,有已经成年的女儿。而处于离异状态的他独身居住,不擅与人交流。


青年女子玛利亚,是一个初到屠宰场的质检员。
她的性格就和她的外貌一样,清冷寡淡,没什么滋味。
而记忆力、观察力超群的她,尽管能力出众,但是过于严苛的标准,和一丝不苟甚至有些偏执的生活状态,却让人敬而远之。


就是这样看似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起的两个人,因为屠宰场发生的催情粉被盗的意外事件,使得全厂所有人都要接受心理测试,两个人才发现,彼此竟然拥有一样的梦。
电影在一开头展现关于鹿在森林中行走的场景,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原来是梦啊。
而关于这个梦鹿的场景,也在电影中反反复复地出现。
并且每一次的出现,都随着安德与玛利亚关系变化的发展而变化。


起初,也就是在电影开头,两只鹿围绕着一只小池塘漫步着,他们一起在小池塘中河水,并且摩擦彼此的鼻子。
然而紧接着,镜头一转,却变成了血腥的牛肉屠宰场。
身为老板的安德坐在办公室中,不愿去看屠宰场中真实的情况。
而他在阳台上的注意力中心,是楼下站在角落里的玛利亚。


安德对玛利亚的第一印象,大概和所有男人看女人一样,是源自性的吸引力。
从脚部到小腿,漫过全身,最后才看清面目。
这样的观察,毫无疑问是一个男人,审视一个女人最平常的方法。


而安德搭讪玛利亚的方法,也是大多数女人应该会喜闻乐见的——在吃饭的时候走到她面前,以老板关照初来乍到员工的意思来发起一段谈话,再合适不可了。
但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一开口,就把话给谈死了。
很不幸,外表颇有魅力的玛利亚,就是其中之一。
面对搭讪一秒尬住,要么不说话,不知道说什么,要么一开口就“空气突然安静”,说还不如不说。
这不是不善言谈,是极度不善言谈。


安德问玛利亚,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吃浓汤吗?
玛利亚却回答,因为你的手有残疾,单手吃浓汤比较方便。
就是这样想想都会觉得尴尬的场景,就这么发生了。
尽管心里也许已经泛起了无数次大波浪,安德也仍旧只是自顾自地笑了笑,默默打了退堂鼓。


而另一边,尴尬源头玛利亚看起来似乎是故意为之,回到家中的她,却重新用小人练习谈话,试图找到解决他们尴尬的方法。
然而,试了一会儿,没有成功的玛利亚,便放弃了。
留下了练习用的其中一个小瓶子,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就像独居的她自己一样。


尽管当代年轻人一边喊着要脱单,一边又拒绝结婚,因为觉得一个人的单身生活并不可怕。
但是在真正面对孤独的时候,每个人却又特别诚实地想要寻找一个肩膀。
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安德还是玛利亚,尽管他们看起来都是那么地不合群,但他们同样也期盼陪伴、需要爱。
这从他们知道,彼此的梦居然是一样的时候,两个人脸上闪光一样的表情便能非常轻易得知。





对于梦境的好奇,使得两个人重新走到了一起。
安德邀请玛利亚到家中居住,因为这样在他们醒来的时候,就可以谈谈关于梦的事情。
尽管安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安德以为玛利亚已经默许了他的想法靠近玛利亚,而玛利亚却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时,安德与玛利亚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远了。


他们明明想要靠近彼此,但是下意识做出的,却常常是让两个人彼此疏远的事情。
尽管这两个人,都已经很努力地想要使彼此的心贴近一点,更贴近一点。
但是当已经习惯于独居的个人,面对一个突然降临的外来者的时候,也许多少都会出于习惯,而下意识地将这个人从自己的小范围内推出去。
而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许多年轻人在习惯单身之后,尽管单身的时候,非常想要寻找一个伴侣共同生活,而当那个TA真的靠近的时候,反而不知所措了。


其实,对于安德与玛利亚来说,他们两个人能够拥有共同的梦,已经是一个心灵相通的表现了。
然而,爱情与肉体的良好结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要不然他们两个人也不会一个经历离婚之后,再不相信爱情,而另一个是从来就不懂得爱情。
但好在的是,为了这个共同的梦,也为了抓住近在眼前的爱情,尽管两人心生芥蒂,他们彼此也还是为了追求爱,而不断努力着。
又或者说,他们两个人,都在为了避免自己重新回到过去孤独的生活,而努力向彼此靠近着。


在安德问玛利亚询问电话号码之后,没有电话的玛利亚转头便买了一台电话。
而因为不习惯被别人触摸的玛利亚为了与安德正常接触,便买毛绒玩具抚摸自己练习、不顾他人眼光,在屠宰场与牛接触来体会感受。


然而,当玛利亚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对安德的请求作出回应的时候,安德却被玛利亚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得退缩了。
试想一下,一个原本连牵手都拒绝的女生,突然跑过来说,“我们一起睡觉吧!
尽管然此“睡觉”,也许非彼“睡觉”,但再怎么说,也略有点过激了。
然而,安德并不知道玛利亚为了做出这个行为,而下了多大的决心。
同样的,玛利亚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安德看来,是否会有些不妥。
所以,在被安德拒接之后,似乎看到又要重回过去孤独状态的玛利亚选择在浴室中,听着爱情的音乐,用碎玻璃割裂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的生命随着鲜红的血,一齐哗啦啦地流逝掉。


就在玛利亚自杀的过程中,电话铃声响起。
玛利亚飞似地冲去接了电话,正是安德打过来的。
安德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玛利亚还没来得及包扎伤口。
手腕上的血还在哗啦啦地流,玛利亚也就任着血流了一地,和安德互相表明了心迹。
也多亏了安德那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电话,把玛利亚从死亡边缘给拽了回来。


重归于好的两人再次同床共枕。
不过此时,两个人的梦中,已经不再有鹿了,甚至他们都不再做梦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才从“灵”走向了“肉”,真正成为了“肉与灵”的结合。
其实影片标题与其说是“肉与灵”,不如说是“灵与肉”。
电影中两个人从一开始的陌生,逐渐靠近彼此,都是以那个共同的梦作为他们之间的联系。
而尽管在两人彼此靠近的过程中经历种种阻碍,但是在他们不断努力的过程中,两颗心也从最初的虚幻的梦,变成了枕边人的现实。


肉体上的交欢虽然世俗,却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期盼并且认可的。
毕竟,群居是人类进化而来的习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真正脱离社会群体存在。
而与柏拉图式理想爱情所代表的纯灵魂爱情更进一步的性需求,则是以人类物种繁衍的需求,而产生的和食欲一样的原始欲望之一。


而就像《心灵捕手》中一句经典台词说的那样,“如果我问你关于女人的事,你大可向我如数家珍,你可能上过几次床,但你没法说出在女人身旁醒来时,那份内心真正的喜悦。我问你何为爱情,你可能会吟风弄月,但你从未试过全情投入真心倾倒。”
爱情的魅力能够令所有人都为之努力,哪怕是看起来最不合群、也最孤独的人。


这部电影,用特别冷淡的故事,讲述了一个关于两个孤独的灵魂逐渐靠近的故事。
其实整部影片虽然故事上看起来空灵且富有超现实的意味,但对于现实的反思也一点儿也不少见。
最明显直接的,就是在展现两人梦境中鹿的美好的同时,还用最直观的镜头展现屠宰场血淋淋的肉牛。


与这部电影非常类似的,还有获得六项法国凯撒奖(有法国奥斯卡之称)的电影《生吃》。
在那部电影中,同样也是具有令人生理不适的血腥画面,同样也是对于人的欲望,尤其是关于欲望在极致的压抑下爆发的展现。


不过相比于吃人的《生吃》,《肉与灵》显然要温和得多。
尽管安德与玛利亚都是欲望难得、还具有一定生理心理障碍的人,但是在他们追求欲望释放的方式上,无论最初那个梦是否合理,至少仍是令人接受的。
而就算玛利亚最后的自杀略显偏激,其实也是一个压抑欲望释放的展现。





其实在这个美得令人无法呼吸的故事中,无论我们看到的是压制的欲望、困难的爱情,抑或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至少安德与玛利亚的故事告诉了我们,无论多孤单的灵魂,都有可能获得那个知悉自己内心的人。
所以,在短短的一生中,假如遇到了那个真的灵魂相依的TA,勇敢地追寻,勇敢地去爱吧。
不要再宅着啦,出去找朋友吧!^ - ^
(图网侵删)

肉与灵Teströl és lélekröl(2017)

又名:梦鹿情缘(港) / 梦鹿情谜(台) / On Body and Soul

上映日期:2017-02-10(柏林电影节) / 2017-03-02(匈牙利)片长:116分钟

主演:亚历山德拉·博尔贝伊 格扎·莫桑伊 佐尔坦·施奈德 埃文·纳 

导演:伊尔蒂科·茵叶蒂 编剧:伊尔蒂科·茵叶蒂 Ildikó Enyedi

肉与灵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