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武林高手的师，其实资质才能并不如自己。

以为是与自己一样叛逆的同龄人，其实也并不特别于常人，对方的那种叛逆是缺少了聪明的叛逆，并不能与之有什么精神上的交流，哪怕自己见到了那些让内心震动的事，也没有办法去和对方说，因为对方是理解不了的。

以为是有意思的前辈们，却发现他们屡屡让自己扫兴，只会说着修行心性，让自己克己复礼。

一路上的失望，而这些失望似乎又是自己的错，似乎是自己造成了这些失望。然而自己已经不甘于蒙眼说服自己不去看就不会失望。宁愿睁着眼睛去看，去失望，也不想假装自己能够维持内心平静的假象。

没有谁能指点自己，没有谁能让自己不失望，也许能有人，比如李慕白，但李慕白如果不死，他也还是会让自己失望。玉娇龙不能相信有谁真的能让自己不失望，所谓“不失望”，只不过是祛魅的那一刻还没到来。而他死了，他的形象被固定在了让自己真的失望之前，这带来了一种想象，从中想象也许他这个人真的不会让自己失望。然而，这种想象本身也带有死亡的光晕美化。再者，死亡本身就带有一种失望的气息，因为死亡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失去。她即便从中感到了能够相信，也不能不被死亡带来的失望感染。

李慕白的死，俞秀莲的离开，一方面给了她内心震撼，一方面又因为失去了他们，内心回到了原点——没有谁能指点自己、让自己不失望。

经历了这一切，她知道了世间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的真诚，只有自己才能让自己不会失望。可在明白了的此刻，再看到过去的那些世事以及自己所处的世事，怎能不为这一切感到一种更深的失望，从而精疲力尽。

啊，突然想到，《精疲力尽》的结尾不也是死亡吗。

（ps. 玉娇龙和罗小虎的狂野情爱表达得太异性恋了，被吓晕……）

（又及，我还挺喜欢碧眼狐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