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年的平遥电影节，姜文在大师课上说了这样一句话 ：
我把我的观众都预设为聪明人，所以我用心的做好我电影中的每一个细节，甚至到演员的衣服是否符合历史。
姜文《大师课》
然后他说 ：
即使是一个孩子，在当时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些，但如果他以后长大了再回看这个片子，他会觉得，这个导演是尊重我的，不会因为我是个小孩就欺骗我。
这句话同样可以套用在诺兰和维伦纽瓦身上，为什么诺兰总是用繁复的角度拆解一个故事，为什么维伦纽瓦执着于氛围，妆造，光影，抛开艺术性的原因，简单来说，他们就是认为：坐在影院的，每一个都是聪明人，即使你可能现在看不懂，但万一有一天你知道了，也许这个世界里的故事就是破碎的，奥本海默的裂变（fisson），刘易斯的聚变（fusion）都是真实的世界；或者你明白了在这个时代的漩涡里，银翼杀手的困境才是最写实的。你会觉得：这个导演是尊重我的，不会因为我是个“小孩”就欺骗我。
这就是为什么以《消失的她》和《拯救嫌疑人》为首的商业电影令我愤怒的原因，在导演和制片的眼里，观众都只是一个能反应在票房数据上的一个符号。
也是在平遥的大师课，张艺谋说出了这个电影行业的现状：很多电影学院的学编剧的学生很多在大学时期就与公司签了合同，而结果就是在这个飙红的行业里面，极少有人在用心打磨剧本。最荒缪的就是，作为张艺谋的女儿，张末导演的这部《拯救嫌疑人》的剧本里，包含了我今年看到的最荒缪的镜头语言，最荒缪的法庭戏，最荒缪的反转。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消失的她》中，
问题不在能力，而在导演拍摄一部电影的初心，到底是想讲一个好故事，还是取悦观众谋取票房。我不认为这二者不可兼得，因为事实就是"唯唯诺诺"就是顶级的商业片导演。
当然我依旧认为我们的电影行业会变得更好，只是我希望能再快一点，至少在电影还是大众艺术的时候，在其还不是下一个百老汇，下一个金色大厅，下一个被关进博物馆的艺术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