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05-08

蝙蝠侠：致命玩笑:一个关于人性假设的玩笑

蝙蝠侠系列已经被拍过太多次了，诺兰三部曲第二部更是把蝙蝠侠和小丑这一对命中注定的宿敌推向了受关注的顶峰。因此这一部情节、叙事都平平无奇的作品没有收到太多好评也是很正常了。
我感兴趣的地方在于整个小丑起源故事的发展。是什么让一个普通人变成了相信世界就是由随机性构成的混乱一团、因而唯恐天下不乱的反社会人格呢？是因为太多太小概率的坏事通通砸中了他吗？离开了化工厂的实验室去做脱口秀演员，却屡屡受挫，这是他个人价值实现上的失败；微薄的薪水难以糊口，让妻子和肚里的孩子挨饿受冻，是他在传统男性尊严上的失败；在妻子即将临盆的压力下铤而走险，妻子却意外丧命，他一瞬间连铤而走险的意义都没有了；就在他要放弃这趟无意义的犯罪之途时，罪犯却把枪在他脑袋上，强迫他继续领路，却又在最关键的时刻抛弃了他；他在逃跑途中又不幸踩到了自己的红披风，跌进了化学染料池，变成了形同恶鬼的绿发小丑……怪不得小丑说变成我这副模样只需要糟糕的一天，也怪不得他总是笃信世界是由巨大而混乱的随机性组成、所谓法律和秩序不值一提。他疯了，某种程度上我相信他就像《黑客帝国》里超出Matrix控制的史密斯先生，他是这荒唐腐败的哥谭市必然会制造出来的bug，就好像一个肃清程序，用来给规则制造混乱。而蝙蝠侠就好像那个Neo，他是哥谭市制造出来的另一个极端的bug，极端的正义与极端的邪恶彼此纠缠彼此抵消，这大概就是他们的宿命。
电影的结尾，蝙蝠侠和小丑缠斗着冲出了鬼屋，大雨滂沱里两人突然停止了打斗。蝙蝠侠松开了小丑的脖子，说我知道我们是宿敌，但是我真的不想永远这样缠斗下去，我希望能跟你谈一谈，认真地、谈一谈。我不知道你都经历过什么，但是我觉得我能帮助你。说着蝙蝠侠向小丑伸出了手。那一刻小丑的脸放松了，他脸上不再是邪恶的狞笑，反而从起初的警惕变成一种理解和颓然。小丑摇摇晃晃地自己站了起来，没有去握蝙蝠侠的手。他说不，蝙蝠侠，这恐怕太晚了。接着他就讲了那个著名的笑话：两个精神病要逃出精神病院，他们翻过一道道栅栏和墙壁，要看着就要够到外面的自由了，两座楼之间的缝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精神病率先跳了过去，另一个精神病却怎么也不敢向前。这时先跳过去的那个说，这样吧，我给你打手电筒，你顺着光踏过来就行了！可是另一个精神病却说，不！你一定会在中途就把手电筒关掉的！说完，两人都心领神会地哈哈大笑起来。如果说小丑和蝙蝠侠都是面对过黑暗缝隙的精神病，那么蝙蝠侠就是愿意为小丑打光的那个，而小丑就是不愿信任他的那个。人类是可以信任的吗？人性究竟本善还是本恶呢？正义还是邪恶，秩序还是混乱，蝙蝠侠还是小丑，一切都是一念之间罢了啊。
致命玩笑，的确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