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随着诸如简.坎皮恩、赵婷、凯里.雷查德等女性导演/独立制片人的众多作品聚焦于敏感且尖锐性的话题,她们以女性独有的感性认识与细腻的情感处理,在深层次的挖掘新的且独具犀利的视点下和取得不俗成绩之后,“女性导演”一度引发热议且浮现于大众视线之中,其作品的敏锐度着实让我们惊艳!
在《我和我的父辈中》,同样也是一位新人女性导演带给我们前所未有的体验感与新鲜,作为章子怡首执导筒的作品,《诗》作为片段式的故事,体量的狭小迫使导演在寻求、展现历史事件的同时,也必须从“某一群人”中找出最具代表性的那个“他”/“她”,《诗》的叙事性在表现的中规中矩之外,不乏有几处镜头的使用,让我们看到了章子怡镜头背后所流露出的导演意识。影片的第一个似流水般自然的呈现在观众面前,也就此奠定了整部片段的基调,多以舒缓平滑为主,对角色的设定而言,与《乘风》中对“大父母的自我奉献”这种传统的主旋律的角色构建与人物设定的底色有所不同的是,《诗》中的父母更符合当下社会的绝大多数父母,章子怡在表现传统伦理“为母则刚”的“大爱”时,赋予了角色本身意义之外的、更多的、且具有现代意义上的“类型化”的表达与想象空间。
首先,这种对传统角色的塑造,不再拘泥于原有的剧作结构与故事程式,而是以细节衬托出女性在处理“情感”时的感性诉求与理性表达,其次,章子怡选用了一首诗歌的描写,从字里行间中,跳脱出来传统意义上以“集体与个人”之间的概念表达与固有定义,讲述了在中华大地上生活的“这群人”,为了下一代,也为了自己,在成功的道路上所遇到的艰难以及对成功的执着坚守,正是那些牺牲的人,那些渴望成功的人,激励着活着的人,在文明延续的路上还有更多的人为此奋斗,由此,对“父(母)辈身上的旗帜与使命在这个片段的书写极具时代感,这便是一种文明圣火的传递。
从剧作结构上来说,章子怡选用了常见的两段式非线性叙事交叉重叠的插叙组合——“揭秘儿子的身世之谜”和“隐瞒其生父母的牺牲信息”,以此表现出整部影片的主题——“爱国与爱家”,尤其在《诗》的结尾处,章子怡运用平行蒙太奇的剪辑手法,将孔明灯、东方红卫星以及神舟飞船起飞三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件陆续传递给观众,在升华了“爱国与爱家”的影片主题的同时,也完成了从影像层面对主题意义的建构与诠释。
此外,吴京的《乘风》依旧维持着国产主旋律电影的剧作结构与表达方式——“弱文强武”,穿插着一段简单却直面内心的故事情节——“叛逆的儿子”与“舌笨的老父亲”父子交心与温暖,为后来“新生”与“死亡”相互转化的情节设计做好了铺垫,或许真正让故事内容断裂的是升格广角的“生死之战”。徐峥的《鸭先知》取材于中国第一支广告资料,极具观赏性的同时,剧作结构的完整度与饱满度让我不禁想起了韦斯安德森,对称化的镜头语言与幽默巧思的摄影技巧,这种复古的风格与上海弄堂里的文化都市氛围不谋而合,依然发挥着“徐氏喜剧”的余温。
最后来说一下沈腾的《少年行》,看完少年行,似乎更像是狗尾续貂之作,在前两个沉重式的故事还在观众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之后,适当给观众放松紧绷的肌肉线条,引导他们从“苦难的旧中国”走出,面对“新世纪的降临”,这或许是《少年行》带给我们最大的意义,尽管小品化的叙事模式套用在未来科技的表达与创新会显得较为生硬,且不够想象力,但在这个片段里,观众不必思考,只需要跟着沈腾的“喜剧脚步”开怀一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