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不好看,但辛柏青演的很好。

01

人到中年的谷文通是一个美食博主。他的日常工作就是吃美食写推文。闲暇了去姐姐、姐夫家里陪陪女儿笑笑。波平浪静的生活中突然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年轻的欧阳文慧闯入他的生活。

第二,姐夫将失联四十多年的老父亲的下落告知于他。

这第一件事对他的情感世界产生了冲击。在前妻出轨离婚后,谷文通的情感世界苍白地可怕。日常与异性的接触可能也仅仅停留在购物、工作这一层面。可能,这也和他本人客气的性格特征有关。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忍受他这种客气的礼貌所产生的距离感。

南吉、欧阳文慧都是因为工作原因和他熟稔起来。特别是文慧。

这个年轻狡黠的小姑娘是一个摄影师。她会在工作间隙拍摄他的脸庞,他的鞋子,他吃饭的样子。她会给他发信息说晚上梦到他了,会主动说要抱她,会和他一起在月光下散步,还要和他一起开个房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

她啊给谷文通一成不变的生活增添了几分旖旎的颜色。

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若即若离,疏离又亲近的关系。

可能,谷文通也短暂地对文慧动了一点心。否则,他不会刻意地和南吉问起她和文慧前男友在巴黎的事情。但这一点心动也仅仅是文慧主动下的结果。他很好地秉持了男人的基本准则,不主动不拒绝。

当文慧决定要走,谷文通也不挽留。只是,他会对着窗子发呆。也许,还会对着没有影子的白塔发呆。回想起,曾经有一个姑娘和他一起躺在能看到塔尖的屋子里,静静地,什么也不做。

这第二件事对他整个人产生了冲击。在此之前,他始终认为父亲是个在公交车上向陌生女人伸出咸猪手的老流氓。这使他对整个世界产生怀疑,到底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为什么模范好父亲会变成一个臭流氓?世界还有好人么?他也打算像母亲一样一辈子不原谅父亲。但从姐夫的絮絮叨叨中,他对父亲产生了一点好奇。

于是,谷文通驱车700多公里来到烟台。他趁着父亲去海边放风筝的时候,来到他的房间。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就离开了。他还没做好准备要和父亲见面。

也许谷文通还来了许多次,但镜头只展现了两次。

第二次,他带着文慧一起来了。他默许了文慧和父亲的攀谈,趁着这时间,他又回到父亲那间老旧的小屋。

这一次,他安然地在床上睡着了。也许是因为他看到父亲的纯粹,也许是因为他看到父亲给他新买的烟和烟灰缸,也许只是因为开车太久太累,他在父亲的床上睡着了。

醒来就看到床边的父亲。他邀请父亲跳了一支舞。父子二人在无形中达成和解。

当年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他的父亲,一直都关心他的父亲。

烟台返回之后,谷文通和文慧有过一次路灯下的散步。这之后,文慧不带走一丝云彩地又离开了他的生活。他还抽空去看望得了癌症的前妻,两人客客气气地聊天,是探望可能也是告别。

故事的最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父亲了。

镜头一转,坐在白塔下的男人从年轻的谷文通变成了年老的父亲。

02

当电影散场的时候,旁边的小姐姐疑惑地问我,你看懂了么。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事实上,我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

我明白这是一场中年男人的情感救赎。

但我又完全无法共情,导致我不能理解谷文通的压抑与寂寞。

我知道导演想要表达什么,一个孤独的中年男人的孤独生活。

他离婚了,他的孩子跟着姐姐一家生活。

他的朋友们要么和他一样无聊的活着,要么死了。

他的情感世界一片空白,可能需要女人,也可能不需要。

他想要追寻关于父亲猥亵的真相,想拯救自己曾经被伤害的破碎的心灵。

他好像同时拥有亲情、友情与爱情,可是他感觉不到与世界的联系。

这是谷文通的烦恼,也是很多中年男人的烦恼。

可是,明明他拥有让人羡慕的生活啊。

离婚了前妻还对自己念念不忘。

即使净身出户,还有母亲留下的大平房可以居住可以收租。

女儿完全不用自己管,姐姐一家照顾地非常好。

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中遇到的女性都对自己表示出好感。

和父亲产生误解,但父亲一直偷偷地关心爱护着自己。

时不时和老同学来一场聚会,唱一唱自己喜欢的歌。

事业么,更不用说,知名的美食博主。

所以,完全感受不到谷文通的挣扎与痛苦,也完全无法理解谷文通最后的话语,他越来越成为他的父亲了。

他的父亲和他自己有什么必然地联系么?他的生活和父亲有什么关系么?

自然而然,我无法理解这个片子居然能获奖。甭管什么柏林电影节金熊奖提名,还是什么金熊猫奖北影节最佳编剧,这个电影真的有点无病呻吟那劲了。

03

最不喜欢的剧情大约就是,电影里所有的女性都莫名其妙地对谷文通产生好感。欧阳文慧和南吉还能强行解释是因为他的文字,因为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文艺感。可是,杂货店的小姑娘、酒店的前台小姑娘又为什么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呢?他们为什么看到谷文通就走不动道呢?

我发现很多男导演都有这样的毛病。

在他们的设定中,主角必然是阿尔法体质。哪怕人到中年也必须维持这个人设。他不用做任何事情,也不用展现出任何魅力,自然而然地就有许多女性围绕着他,试图走进他的心里。

事实上,我们都明白,通往男人心灵的道路永远是年轻漂亮的肉体而不是有趣的灵魂。可他们非要表现出相比外表更在意有趣的灵魂。这一点就很拧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就可劲爱美怎么了?可劲爱年轻的肉体又怎么了?

可导演们不,他非要把他的主角们塑造成一个纯粹的小男孩式的男人。可以在月光下散步可以在沙滩上看风筝可以在孤儿院里唱着动听的歌,就是不能在一张床上做爱做的事。

而且,他们理解的中年危机通常和生存和物质没有关系。男人的中年危机只和自己的精神世界,和自己的内心创伤有关。和外界,尤其是和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他的世界里,孩子像一个完美的摆设。

我只能将之理解为文艺男的矫情。因为我完全无法理解一个没有任何创伤的人怎么把生活过成一副颓丧压抑的样子。他看起来完全无法让人共情。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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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之光(2023)

又名:The Shadowless Tower / Der schattenlose Turm

上映日期:2023-10-27(中国大陆) / 2023-02-18(柏林国际电影节) / 2023-04-24(北京国际电影节)片长:144分钟

主演:辛柏青 黄尧 田壮壮 南吉 李勤勤 王宏伟 王奕雯 刘丹  

导演:张律 

白塔之光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