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望的天空，就好像天空不在那里。我在思考时沉睡，我像行走一样躺着。我因没有任何感觉而痛苦。我强烈的怀旧情绪什么也不为，什么也不是，就像我看不见的高空，我在那凝望着与个人无关的东西。”

——费尔南多·佩索阿《不安之书》

每次提到城市，我都会感觉到空穴来风的惆怅。当初想来北京念书就刷遍了有关北京的纪录片，拙劣模仿北京口音；现在想念家乡就对着梧桐落叶的照片和南京这两个字无止境地发呆；喜欢上某个人下意识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他的城市，所以现在济宁下面的县级市还倒背如流。

让我领你逛逛我所爱的城市，在我看来，是最真诚的礼遇；读地方志，像慢慢翻开一封封远方寄来的情书。所以看白塔之光，本来就带有偏见。再加上对车声、海浪声不加背景音乐的记录，偶尔出现的北岛和海子，还有北戴河那片白沙滩和风筝。或许造作，但刚好造作在我的点上。

周五晚上，下课之后，扫了辆单车，骑去四季青看白塔之光。被高架和导航绕的晕头转向，6.5公里，骑了一个多小时。楼下买瓶水，坐老式观光电梯上去，影院里没人，检票的躺在卡座里刷手机。迟到十分钟。

大概有五六个人在看，都是单人成行，以中年男性为主，其中有一个我疑心是电影院里的电工师傅溜进来看的。看到无语处或尴尬处，我们频频发笑。

散场依旧冷清。天桥下是北京周五晚高峰，车水马龙，路灯车灯像河；天桥上是我带着帽子，紧紧抓住领口，一步一步走向对面公交车站。公交车上一共六个人，司机一个，拿小旗的交警（？）一个，情侣一对，我一个，一路上煲电话粥讨论鸡汤怎么熬好吃的老太太一个。

别怕。你可以唱歌给自己壮胆。

人生就是在痛苦和无聊二者之间像钟摆一样摆来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