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最后一个看完瞬息全宇宙的人,一时间感想很多啊,不过这是一个毋庸置疑讲爱的故事。导演脑洞太大了,虽然电影里的艺术风格荒诞大胆,跟朋友全程看得捧腹大笑,但是故事内核其实还挺简单质朴(不过说实话在这样的艺术加持下故事结构再复杂的话多少就有点吃不消了)

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开始说,不过反正我也不专业,就全凭我的个人感受来说吧。ADHD从而把生活过得一团糟的妈妈伊芙琳,善良到会让一些人觉得无能的爸爸韦蒙德,完全在西方文化下长大和母亲互相折磨的女儿乔伊,能看出传统重男轻女的东亚家长外公……每个角色我都能在我生活里找到相对应的影子,虽然完全不是什么典型的东亚家庭叙事,但说实话,这样一部东亚人应该更能共鸣的片子还是由外国人拍出来的(。)嘛,一种熟悉的讽刺感。

在我看来这片层次还是挺分明的,主要讨论了老三样:爱、自我和解、存在意义。这些东西都算是老生常谈了,但是每当遇到我觉得把它们讲好了的作品都还是会触动我。

前几天我就发过一条微博提到开头十分钟就让我窒息,除了一些有既视感的场景片段让我想起过去的经历外,其实最大的窒息点是那种生活琐碎的无序和混乱感。因为缺乏对自身和生活的掌控力,主角伊芙琳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混乱而糟糕——这种感觉让我非常的熟悉,毕竟我也算是普世意义上的偏轨人士(。)生活细碎的小事带来的压力就像墙灰,一点点的剥落就足以让人崩溃。有段时间,呃其实哪怕是现在,都在忍受这种无序和失控,在生活那些屁事倒头上的时候有过无数次想要砸东西发疯毁掉一切的冲动。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这些事情没有意义。电影里也用了解构的手法呈现了这点——那些怪诞无厘头的宇宙,两块石头的对话,乔伊“贝果”的象征,伊芙琳的心路历程几乎就是我曾经经历过的那样,在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一坨狗屎之后不禁会想:我当时如果填了另一个选项会不会得到更好的结果?可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归于虚无的话,生活好与不好岂不也都失去了意义?

转折点是俗套又不俗套的爱。第一层是韦蒙德的爱。韦蒙德是一个,虽然看起来不起眼的老好人,但是是一个有生活的大智慧的人。看片之前我和朋友讨论了一个话题,生活过得好与不好竟然只存在于心态。一个人客观上即使在他人眼里过得不好,但如果他本人是积极的,善于看到事物好的一面,那么他已经过得比大多数人好了,而韦蒙德就是这么一个……善良且真诚的人。看到他的这个优点会让生活变好,伊芙琳是因为感受到了他的爱从而达成了第一步的自我和解。

而第二层爱,可以说是母女的爱,也可以说是家人的爱……但其实不止于此,怎么说呢,整部片都在探讨爱,爱是什么?爱是互相理解吗?爱是尊重吗?爱是永远不会伤害对方吗?爱有那么纯净吗?伊芙琳对乔伊,自我投射的部分非常明显,“因为我是这样,所以不希望你也是这样”,以这样的爱去对待子女的情况并不少见,而能够意识到的则少之又少,因为这样的父母在他们的原生家庭,也是那个被放弃的输家。“贝果”是虚无,也是乔伊寻求母亲理解的呐喊,想想从前的我,也多么希望我的母亲能够对我感同身受,因为是家人,因为是母亲,不可避免会想问出那个问题:为什么你不理解呢?

伊芙琳最后能够对乔伊说出那番话,是因为爱,也是因为她达成了自我和解,最终在女儿身上看到了自己。

很多人对这样“和解”的大团圆结局不满,但我作为一个幸运儿,我和我的母亲确确实实得到了近似于这样的和解,哪怕没有影片里伊芙琳感乔伊所感见乔伊所见的过程……曾经我也说过“你为什么不能放开我”,后来我听到她对我说:无论她是怎样都好,我都会接纳她。

这是我和我的母亲在无数次互相伤害,说过多少过分伤人的话和过激的行为得到的结果。所以爱是什么呢?过去我会说爱是互相理解,现在我会说爱是忍耐,即使知道无法互相理解、即使知道会互相伤害也选择共度。现在的我仍然觉得人生是虚无的,爱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远远谈不上救赎,但也足以让人愿意忍受那份虚无,只为今生那么一点点的、无意义的相伴时间。


瞬息全宇宙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2022)

又名:妈的多重宇宙(台) / 奇异女侠玩救宇宙(港) / 天马行空(新加坡) / 瞬息各处所有 / 全部世界同时一切

上映日期:2022-03-11(西南偏南电影节) / 2022-03-25(美国)片长:139分钟

主演:杨紫琼 许玮伦 关继威 吴汉章 杰米·李·柯蒂斯 塔丽·梅德 

导演:关家永 丹尼尔·施纳特 

瞬息全宇宙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