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卧虎藏龙》的滤镜,伊芙琳一出场,就给我一种俞秀莲隐于洗衣房的感觉,总觉得下一秒的伊芙琳就会飞檐走壁。但是随着剧情的开展,让我不禁感叹,大侠们做母亲、做妻子也会如此窘迫,俞秀莲的身影这才逐渐离开伊芙琳。

伊芙琳以权威的角色给乔伊带来了超多压力,伊芙琳不敢在父亲面前承认自己女儿是同性恋,虽然嘴上说着自己对女儿性取向的open,却用实际行动否定女儿的性取向。这让我不禁想起武志红在《巨婴国》当中提出的中式大母神,中国的母亲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被赋予了太多角色,设定了太多框架,一旦母亲掌握权力,便会成为一个掌握孩子生杀大权的人,会从头到脚以爱之名约束孩子。当然,这部影片中的权威不止是伊芙琳,还是公公,更是整个世界乃至宇宙中的价值观。正如影片所说“For most of our history, we knew the Earth was the center of the universe.We killed and tortured people for saying otherwise.”(在我们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自以为地球时宇宙的中心,我们杀害和折磨了那些持反对观念的人。)所谓的价值观仿佛一张无处不在又密不透风的网,无时无刻在收缩,直到将每一个人都变成顺民。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无声告白》中的莉迪亚是如此,《瞬息全宇宙》中的乔伊更是如此。

压抑中的孩子如何才能获得解脱呢?大概也只能像莉迪亚和乔伊一样,无法改变世界,那就否定这个世界的意义,然后抛弃这个世界。在我看来,乔伊为了解脱做了很多努力。乔伊冲撞权威,却发现这是个结构性的矛盾,权威不止母亲还有公公。弑权威行不通,那就只能让权威代表来设身处地的感受自己的痛苦。但是伊芙琳在感受痛苦的过程中释然了,从痛苦中绽放出新的花,跳出了重重身份,更跳出了重重制约,感化世人。

其实影片发展到“站在宇宙中心呼唤爱”时,我有些失望,我不理解权威依旧是权威,依旧高高在上,依旧再用权威的口吻,颐指气使。但是从伊芙琳和公公坦言,我明白了这部电影的价值。公公无法接受不听话的女儿,更无法接受那个像极了伊芙琳的孙女。伊芙琳对母亲角色从一开始的焦虑到坦言后的释然,是对自己的接纳,更是对女儿的接纳。接纳自己的不完美,不达标,即是对社会强大束缚的对抗。“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瞬息全宇宙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2022)

又名:妈的多重宇宙(台) / 奇异女侠玩救宇宙(港) / 天马行空(新加坡) / 瞬息各处所有 / 全部世界同时一切

上映日期:2022-03-11(西南偏南电影节) / 2022-03-25(美国)片长:139分钟

主演:杨紫琼 许玮伦 关继威 吴汉章 杰米·李·柯蒂斯 塔丽·梅德 

导演:关家永 丹尼尔·施纳特 

瞬息全宇宙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