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碟在科恩电影里一直是个非常有趣的设定。它比男主还要沉默不语,飞出来只是为了破坏甚至是嘲笑看似没有问题的日常。它是加缪笔下的“荒诞”、拉康眼里的“真实”、齐泽克口中的“怪物”
1 飞碟:表达“荒诞”的道具
它代表事物的真实的存在本质,与之对立的,是片中玄乎法律、聒噪话语、冷漠爱情,即人类文明的符号秩序。存在主义的框架内,后者是“人在世间寻求的意义与价值”,前者则是“世界本身没有意义的本质”。在两者的冲突中,荒诞产生了,即追求价值而不得的矛盾。
因而,带有存在主义意味的影视作品常常在某个层面展现这种“荒诞”所带来的“落差感”。比如《让纳迪尔曼》女主繁琐机械的生活潜藏的焦虑与反抗,《瑞克和莫蒂》无限的时空旅行也无法填满的空虚与寂寞,《银翼杀手》那“所有的灿烂终究不过沧海一粟,如雨中的泪消失无痕”的悲伤。
而在科恩电影里,则是体现在“在混乱无序、不确定的世界里,追求确定的人们受到命运无常的摆布。”
比如,科恩电影《冰血暴》那沾着血与罪的一箱钱在茫茫雪地里是如此地冰凉;改编的同名美剧第二季里,黑帮老大轰轰烈烈、刀光血影地手刃仇人之后,是一个打字机工作的奖励。
本片里,则是勒索引发的一系列事件的失控。而对真相的追索则始终是徒劳的,如宛若古美门的律师所言,“他们看得越仔细,越觉得事情没什么道理。”
因此,对这荒谬无意义的世界,飞碟的出现提示着人类文明终究是虚假的表象,人们对符号秩序的认同本质上是虚幻的,安全、稳定、秩序实质上并不存在。
想来,不难理解,为什么连飞碟都出现了,《冰血暴》每次开头依然要坚持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自然都是夸张虚构的,但里面展现出的荒诞,却是真实刺骨
2 飞碟:表达“真实”的怪物
“齐泽克认为,拉康所说的真实(the Real)便是一个‘怪物’:真实是符号秩序(人类文明)的否定性参照,是它的创伤性内核;在符号秩序中拒绝被符号化的一切‘怪物’,都是真实的刺入。此处,至为关键的是:怪物是人类文明的符号化和历史化自身所打开。怪物并非预先就是怪物,而是因越出符号秩序之坐标边界、拒绝被话语纳入其中、拒绝任何一种‘故事’而成为怪物。”[1]
因此,人类文明才有“飞碟”这样的怪物,外星世界可没有飞碟
所以飞碟来自不可见的真实界,是“真实”的刺入,主角在监狱里看着飞碟就好像局外人(缺席的人)遭遇了症状,进而质疑现实在存在论上的不可靠,却因而获得了内心的平静和安稳(就像加缪作品《快乐的死》中的主人公),安然走向死亡
如《再会,谢谢所有的鱼》当年迈的她在飞机上看到窗外亚瑟和芬在机翼上sex,想到这一生别人告诉她的东西都是错的,就高兴不已。
3 “别慌!” ——银河系搭车客的指南
飞碟割开了一个“真实”的创口,或是戳破了现实的泡沫,直指生活荒诞的核心,让多样喧哗的色彩重新回归冷峻厚重的黑白色调中。热情的钢琴家不知黑白琴键的沉稳,女孩与贝多芬才是良辰美景。
这么一说飞碟似乎有了某种崇高的意味,足以让人对现世感到窒息恐慌。但我还是喜欢美剧《冰血暴》第二季里佩吉面对飞碟的台词
“就是个飞碟而已”
参考资料
[1]吴冠军.话语政治与怪物政治——透过大众文化重思政治哲学[J].探索与争鸣,2018(03):51-65+109-110.
[2]特摄文三篇: 实在之怪兽、想象之诱惑与父亲的期望——知乎专栏 屋顶现视研(2019.7.24)

缺席的人The Man Who Wasn't There(2001)

又名:绿帽离奇勒索(港) / 找错凶手杀错人 / 不在场的男人

上映日期:2001-10-26片长:116分钟

主演:比利·鲍伯·松顿 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 迈克尔·巴达鲁科  

导演:乔尔·科恩 编剧:乔尔·科恩 Joel Coen/伊桑·科恩 Ethan Co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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