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11-11

勇往直前:假爱真做

“我喜欢活着，我喜欢跳舞，我喜欢做爱。”西碧这么说的时候，快活而又诚恳，就像立下一道宣言！

“我也不了解自己。”西碧这么说的时候，困惑但不沉重，因为她还在期待下回分解。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知道。”西碧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对于结果了然于心。

上床，没问题；毒品，没问题；流血，没问题；结婚，没问题……西碧总是用那魅惑而又纯洁的笑容看着每个人的眼睛，没有痛苦，没有爱。像一头小兽，横冲直撞，仿佛她还不曾被上帝创造出来，一切都还混沌未开。她像一个重音，砸进这死水微澜，却绝不回望那爆炸般的破裂。没有背包，不穿鞋，她只管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如果悬崖在等着，那就等吧，反正她死不成，因为她还不曾活过。她不勇敢，也不疯狂，更没有愤怒，或者怨恨，只是因为烧不尽的激情不停地张望，极限后面还有什么。

同性恋，砸酒瓶，滥交，吸毒……卡伊看上去同样颓废张扬。然而新娘重重摔门而去之后，那一声寂寂的“凯萨琳”道尽伤心。他活过，只是活得不好。所以行尸走肉，破罐子破摔。他厌恶、愤懑，每一次吸毒都带不来陶醉，每一次高潮都带不来快慰。赤身裸体地跟自己较劲，住在粪坑似的房间里，一点也不酷。他像个大人似的泡吧泡妞，却像个孩子似的跟上帝记仇。

直到未遂的“死亡”让他们擦肩相遇……

“跟我结婚吧”，“神经病”

然而就在这生死交替的结点上，一个将要等待降生，一个将要死后苏醒。只是那时他们浑然不觉。

卡伊开始感到孤独和嫉妒，西碧开始体会专一和归宿。比鸦片更迷乱的是思念，比性交更享受的是爱恋。冰冻的尸体正在徐徐回暖，新搭的巢穴正在慢慢充填。婚纱礼服下的精致优雅不曾让他注目片刻，然而青椒蕃茄间的娴淑温婉却让他流连痴迷。有一个女人，有一个家，多美。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在那一记重重的耳光之后，他们没有来得及相亲相爱，便已相隔牢狱。悲伤的土耳其调子扯起来，她血流如注，双膝跪地。上帝给了她爱情，却夺走了爱人。然而扼腕的痛楚之下，终究让她长出一枚饱满的心。一袭黑衣，泪流满面，她握住他的手，说的不是"I love you"，而是“我会等你”。于是，再一次行尸走肉，龌龊麻痹，只不过这次，换做西碧。她过着卡伊之前的日子，更危险，更决绝。像一只残废的野狗，被比她更贱的人唾弃。

阳光终于照进来，在她精简的短发梢头，在她白底上衣的红玫瑰上。这一次，她是真的结了婚，像无数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样。她等过，但终究没等到底。可是，这依然浪漫，而且浪漫得坦率彻底。她还是那么美丽，只是笑容不再欢愉。那个从精灵变成人的女子，蜕掉妖艳的尾巴，双腿直立，平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