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纳塔吾·彭皮里亚
编剧:塔妮达·汉塔维瓦塔娜 / 瓦苏红·皮娅罗姆娜 / 纳塔吾·彭皮里亚
上映:2017-10-13(中国大陆) / 2017-05-03(泰国)
对于泰国的片子并没有太多的期待,大约也是一种刻板的印象。总觉得泰国文化和大陆的文化之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隔阂,加之泰语听起来也是怪怪的。所以,在此之前并没有太多的涉猎。
这部电影本身有着一种很朴拙的质感,从拍摄到剪辑的手法,皆是如此。与此同时,似乎也消弭了臆想中的隔阂。
两个并不富裕的贫困生,进入了一所私立高中,与一群“富二代”一起“打怪升级”。对,故事本身也并不新鲜。只是触碰了一个国内不太能触碰的话题——作弊。因为从本性来说,这是一个学生时代无法逃避的话题,然而在政治必须正确的国度里,谈论这个话题,似乎没有太大的意义。
其实回头想想,无论在学生时代,还是在成人世界里,这似乎是一个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事情。尤其在各种名目的考试多如牛毛的天朝,大部分时候并非为了自己要如何如何,而是学历得和四六级挂钩,评优、提干、奖金……等等,都得和各种证书挂钩。而这些所谓的证书,大多与日常的实践没有半毛钱关系。也可能只有那么五毛钱的关系。
于是大家都本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传统,本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孔孟之道,心里明白,嘴上则还是得坚持着“政治正确”的价值观。
当然,若只是讨论这样一个广为人知的话题,加上一些并不高明的泰国段子,估计这电影也打不到四颗星。
其实在这个电影里,让人看到的是朴拙的叙事、拍摄技巧之外,在轻松的段子背后的沉重和残酷。
也许和讲述着并没有太多的关系,而是观者自己的内心映射,不过虚室才可生白。
这个简单的故事背后,泰国的校园文化,更准确的说,泰国的高中校园文化。大约十来年前,有人撰文写大学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象牙塔。此文一出,令当时的许多人唏嘘不已。然而短短的十来年,似乎社会的范畴早已经从大学,进一步蔓延到了高中。甚至是更幼小的孩子们当中。
在这里,不富裕的学霸,在这样的一个“贵族”的学校里,面对富裕的学渣们的“请求”,不得不选择接受或者拒绝。这里面不单单是所谓金钱的“诱惑”,更有人情世故,情感的温度。
这就让人难办了,其中的一些考研和选择,是人性所直面的考题,即时是一个成年人都未必能给出一个令自己“不后悔”的答案。就好像有人在你面前放了一万块,让你做一个不符合你三观的事,也许你会拒绝,那么一百万呢,一个亿呢……人性,经不得考研。你永远无法估量人性的恶,也永远无法估量人性里的善。所有,仅在一念之间。
是的,人总要面对一些抉择。作为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代价,该承担的后果,我们认了。
但这样的选择和考验,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是否太过沉重和残酷。
可又是谁,将人们不得不面对自己的人性的时刻一步一步提前,从大学提前到了高中,乃至于更小的孩子面前?
我们在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一样的时代里,无论你是否是它的推动者,终将被连皮带肉一起绞进去。
2017.10.23
王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