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考试变成交易,多少暴露出来的人性之恶让人唏嘘不已?
(1)当朋友成为工具
在富人眼里,很多人都会沦为工具的存在。琳刚到新学校时,葛瑞斯的友善热情打动了她。可到了后来,友谊被利益所熏染,葛瑞斯慢慢变得只在乎自己和男朋友的利益了,尽管心中还有对这情谊的留恋——而这也并不能将她从快捷带来的好处中扯出来,这情谊实在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只能在看到琳最后退出群聊的时候陷入沉思。
富人很难得到真正的朋友的原因之一在于,他们可以用钱迅速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任何关系一旦涉及到钱,便从此很难摆脱掉铜臭味了。他们在潜意识里就将别人工具化,一个人自然不会和一种只有功用性的东西做朋友。在这里,葛瑞斯把琳当做帮助自己考试的工具,琳把葛瑞斯当做圆自己出国梦的工具,你情我愿,情谊便蒸发了。
(2)就算你不作弊,这个世界照旧会欺骗你
「就算你不作弊,这个世界照旧会欺骗你。」这是这部影片中最刺痛人心的话了。琳和班克都是贫寒子弟的出身,琳因为上学的开支增大而不情愿转学,班克守着破破烂烂的洗衣店和因为洗衣服背都驼了的妈妈。他们或许曾经都是有希望的,可以凭借他们的过人聪明去争取出国的机会。但这一希望又是如此的脆弱不堪,它粗暴地让两个孩子竞争,它因一个富家子弟的任性妄为而轻易泡汤——当希望像泡沫般破灭,一个孩子并没有足够的力气把自己从仇恨的沼泽中拉起。
这两个孩子错在哪里了呢?大概是错在运气不好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错在自己太过聪明而产生了挑战命运的妄想,错在想帮父母摆脱生存的桎梏,错在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过于简单,天真地以为「明天这个世界就属于我们了」——可是他们不过是孩子啊,他们为着最简单的愿望拼尽全力,最终还是被现实折磨得头破血流。
「我已经都算好了,你不觉得这值得冒险吗,即使被抓住也不会进监狱。」他们如此贫穷,只能用自己的前途作抵押,冒险和命运赌上一回。
(3)我们还在坚持什么
当你考试得到满分以为自己离梦想又进了一步时,有人考到及格就可以多一辆跑车;当你的母亲的背因为洗衣服越来越驼时,有人花重金只求儿子多个好的学习伙伴;当你咬牙拒绝一顿自助餐时,有人放纵无度……在这样一个天平如此失衡的世界,我们还在坚持什么?我们的内心何以平衡?
记得老王曾经这样评价节目《变形金刚》:「这对那些穷人家的孩子是一种迫害,他们回到自己的穷沟沟里后,要么更努力,要么从此抱怨世界不公而自暴自弃。」我们似乎看了很多穷孩子凭己身努力跨越阶级的励志故事,但这不过是一种「幸存者效应」罢了,更多的人还是会像班克一样,从一个善良真诚、近乎执拗地坚持真理和公正的孩子,一夜之间变成眼神黯淡、内心充满愤怒与仇恨的人。
班克,毫无疑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在影片前面的一大部分,他害羞、内敛,眼神闪躲,孝顺母亲,对着未来有着坚定不移的决心。他近乎执拗地坚持一种叫做「原则」的东西,因为那时他还有希望,他相信可以通过正当的渠道抵达梦想中的明天。可「原则」这种东西,有多可靠呢?它最终还是可以被金钱给买下,这不过是取决于对方出的价钱,以及你的相对贫穷程度而已。这也是班克一开始可以对三千泰铢毫不犹豫地说不、后来听到一百万的时候不争气地腿软屈从了的原因。
影片最令人心痛之处,在于一向纯真善良的班克,在昏暗的屋子里目光黯淡,他生命里的光从此熄灭,看似老道地说:「我已经都算好了,你不觉得这值得冒险吗,即使被抓住也不会进监狱。」——世界的不公平最大的罪恶在于,它扼杀了一颗又一颗真诚却又无能的心。
稍稍让人感到安慰的是,琳醒悟了——尽管付出了那么多、差点都要因为作弊而神经质了,尽管出国游学、改变命运的愿望如此强烈,她最后还是放弃了那笔巨款。我想,即使世界存在如此多的不公平,这也不能成为我们自暴自弃、放弃善的理由,总有一些我们需要坚持的东西。即使,它是如此的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