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有看过《朱莉与朱莉亚》那部电影,也没看过关于朱莉亚的那部纪录片。所以,我是在这部电视剧里第一次了解到朱莉亚这个人。看这个封面照片,观众大概会以为这是一部讲美食的电视剧,但实际上,剧情里的方方面面都和女性在过去以及现在所面临的各种问题紧密交织在一起。

朱莉亚是一个像正午阳光一般热烈的人,不论是和人交谈时的动作还是高八度的尖锐声音,她身上所特有的活力一直在感染自己身边的人和正在看剧的观众。我每回听到她的声音,心情都会跟着变得轻快起来。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样极具魅力的性格露骨地反衬出保罗时不时显示出的那点可怜的大男子主义。面对妻子在事业上的大放光彩,保罗最开始的阻扰到最后的些许嫉妒心理让我觉得既好笑又爽快。当女性自己主动挣脱束缚,夺回属于自己的追求梦想的权力,男性所表现出的惊异和脆弱的不甘让我忍不住大笑。

朱莉亚在制作属于自己的电视节目时,全力支持和帮助她的都是女性,那样和谐且有力量的工作环境真的很让人羡慕。其实剧中有许多矛盾和冲突值得思考。比如在出版社工作的伊迪丝,女性上司坦言,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让更多有才华的女性进入这个行业,并且成为中坚力量。可当看到伊迪丝兴致勃勃地为朱莉亚的料理书而卖命时,女上司却表现出不屑,认为为家庭主妇而写的料理书是没有价值的。

除此之外,朱莉亚受到女权运动家贝蒂·弗里丹的质疑。贝蒂认为朱莉亚的料理节目并没有让家庭主妇看到更开放和更自由的世界,反而进一步把女性束缚在繁琐的家庭事务中。其实当初看到这部分,我的反应和朱莉亚差不多。女权运动的进程中,确实有很多人针对这个问题进行过不少讨论。比如1970年左右,保守派活动人士菲莉丝·施拉夫利对传统家庭主妇的角色极其拥护。当时的女权主义者批评说,家庭主妇的角色束缚女性,让女性成为传统父权的奴隶。菲莉丝阵营里的许多家庭主妇辩解称,做主妇是自己想要的选择,而支持菲莉丝正是为了维护自己选择做主妇的权力。我一直觉得这里面有着一种很难解开理清的矛盾,并且在看《朱莉亚》这部剧时也在努力去寻找答案。

其实看这部剧前和看这部剧时一直有个疑惑,所谓的平权本质上是否是关于自由?人人拥有选择的权力,从而促成平等的自由。这不仅仅关于性别,同样关于阶级、种族、教育和生死等。可似乎在很多平权过程中都有一个矛盾:向外部普世争取权力和自由时,却无法很好地面对内部的不平等和自我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