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11-08

夜半歌声:《夜半歌声》单有悲情么？

数年前看过这部电影，只不过当时印象浅浅。近日又再细细看了一遍。

发现吴倩莲还是那副略显傻气笨拙的样子，却又真挚亲切。而哥哥算是兜住了那份戏剧张力，在自己的角色身上做到演绎最大化。他亲自作曲的几首歌使整部电影增色不少。

雷电交加掩映中，小提琴缓慢悠扬赘满忧伤的调性铺陈在旧乐章上……灰烬中往事哪堪回首，亟待有人温读。

风烟起，雾华浓……一列马车呼啸而过，几辆车里载着的是一个剧团，其中不乏新派女子和新新青年。（我剧透了吗？）

电影以黑白开头，奠定了灰色基调。后通过马叔的回忆色彩才开始复苏。

大家正聊着目的地，如果不是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他们是租不起这家剧院的。接着聊起宋丹平，说起他的大名来人人艳羡，他亲自设计落成的出色建筑富丽堂皇，他排演的都是突破传统的西方戏剧，浮华、抓马又大胆。

这里以第三人称的视角来展开故事，口口相传间无形为其添上了神秘的传奇色彩。

等到了剧院，灰灰蒙蒙，枯叶集堆，依稀可见雾里高耸残旧的轮廓寂寥暗淡，大家发现租下的是一片颓败而并非传说中的宏伟建筑。

大家推门而入，一股破败阴森感逼迫他们不得不退回门外，只有韦青满怀着对宋丹平和这家剧院的好奇，往更深处探入……走着走着他彷似看到一个着天鹅绒礼服的女人，又仿佛听到有人唱歌，一切都有一种秘而不宣语焉不详的味道。

其实剧情挺粗糙的，有突兀的地方，并且悲情得有一丝小狗血。哥哥就曾在采访里提过，其实这部电影可以更好。在剧情方面情感处理方面应该有更修色的方式来呈现。

你瞧这开头，有没有一种“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的似曾相识感？

可不就是《泰坦尼克号》么？都是从故事的遗骸开始复原初貌的路子。又是这样的，我最不中意的序列，早早的将触目底色亮出来给你看。扯远了，咱们继续。

彩色玻璃穹顶的阁楼廊桥处似乎有人走过……这一段，很有浓郁的鬼片气质了。
马叔是剧院的看护，他来给新东家开门，有烧伤的手隐隐一现，女生们都吓得吸气。

当晚，男生们组团出去宵夜，来找韦青同去，韦青不愿意。他们只好自行离开。
韦青心里惦念着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噩梦惊醒，韦青一路惊跑去找马叔，一骨碌钻进马叔的被窝。开门见山，当即问马叔关于这里的事情。
马叔很有意思的问他还有没有花旗巧克力。这是白天他听到韦青和兰蝶说的。所以想要讨个彩头。
既然韦青真心诚意想要听个究竟，马叔自是愿意说的。毕竟这个秘密压在心底已经太久了。

原来十年前，马叔出狱后，没有出路。是宋先生收留了马叔，宋先生设计的建筑独一无二，演出西式洋派，乐队极其现代化，宛若天成的表演与触及灵魂的歌声。凌驾于当时的所有的常规演出。他的一切都是特立独行，破格前卫的，令人难以置信。观众场场爆满，宋先生因此声名大噪。当时就是其他各大城市的达官显贵也是不枉千里慕名而来一睹宋先生的风采。宋先生的演出内容似乎快要将封建与陈腐夷为平地。

宋先生谢幕风度高雅，惹得观众纷纷向舞台投掷鲜花，亦报以热烈的掌声。然而他最为人称道的演出剧目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你看，这是不是象征着什么呢？要相信，电影里的每一帧都有它的用处。来，接着往下走……

这种行为是终将不被残余的没落社会所接受的，因而这群道德至上的奸佞腐辈，如何也是要阻止这极富煽动性的东西存在的。哪怕它是光明的，明艳动人般美的。他们看不见的，心都是盲的。

他甚至让当时不允许看戏的女子也进剧院观看演出。他的表演一时间被世人奉为圭臬，使他扬名立万，受万千青少年男女及思想进步人士的狂热追捧。然而他独独钟情于一人，就是杜家的女儿杜云嫣。

杜云嫣深知自主的恋情定为传统所不容，甜蜜中隐隐担忧。

宋丹平则因自己的戏子身份而对二人的未来同样有所担忧。

云嫣不得不赶回家时，宋丹平就会坐在窗口凝望目送心上人
另一边，杜家应承了赵家的婚事。利欲熏心到以儿女婚姻为筹码，只为家族间的互相倚傍与相互利用。

家宴上，喜气洋洋，推杯换盏，赵家傻儿子打算公开宣布与云嫣的婚事，奈何语言表达能力约等于零。最终在他磕磕巴巴半天后，云嫣假意腹痛，巧妙避开。可是吧，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赵老爷和鲁局长在宴席上暗暗低语，两个老家伙正在商量着怎么整垮宋先生，说宋先生的演出伤风败俗、离经叛道。他们容不下任何人试图在旧思想的龟裂土壤上降甘霖，也不允许任何人在狭隘的眼界里开疆拓土。

背后墙壁上挂着满清朝臣的画像，房子古旧晦暗，一股浓烈的陈腐压抑之气。住久了呼吸怕是都顺畅不了，更何况是思想？封建，封闭而自我糟践。

一副副阴恻嘴脸顽固而鄙陋。鲁局长转而对着那明显智障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小赵，虚与委蛇倒是不吝夸口，栋梁之材？倒特奶奶的舍得用词儿啊！

镜头一转，美轮美奂的欧式大剧院，观众座无虚席，宋丹平正在上演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宋先生优雅而深情，看着死去的恋人，清泪如珍珠，台下万千观众也纷纷跟着落泪……动情幽旖的歌声，似乎具备穿透心灵的力量，痴性哀婉到令女士们呼吸急促，心下涩楚，甚至悲哀到附有一丝颤抖。
楼上的杜云嫣看得泪悬欲坠，心醉目迷。
怕是从未想过，亦未得见过一个男子，可以哭得如此矜美。温山软水不及你眉眼半分。

宋先生想要传达的精神是，人人都有选择爱一个人或不爱一个人的权利，这是生而为人最基本的权利。不自由，毋宁死，不得你，不苟活。

罗密欧饮鸩而亡……不禁令万千观众扼腕叹息。有情人双双陨落，手持十字架的黑袍士群出……抬着二人的离魂肉体，这是庄严的祭奠与尊崇。

这时，姓赵的老家伙带人气势汹汹出来阻止宋丹平的演出。
宋丹平掀起蒙布一骨碌爬起来，欢脱明媚，他深知观众都爱他，更爱他的演出。他神态自若，骄傲、自信、张扬、调皮、得意、挑衅……

只要审美健康的观众都不得不向着他，于是观众们群起而攻之，成功抵退封建恶势力，演出继续。

宋丹平与楼上的云嫣相视莞尔～

谢幕后，宋丹平牵着云嫣边走边聊着今晚赶退赵家傻儿子的趣事。书房里，云嫣发现一个八音盒，正要看时被宋丹平夺走，二人嬉闹，追逐着来到穹顶高处，在廊桥一侧，丹平将八音盒的发条拧紧，一段美妙的旋律在整个穹顶荡漾开来……他看向云嫣，眼睛里是关不住的挑逗爱意。云嫣嗔睨。
八音盒里的乐曲就是宋丹平为她所作的《夜半歌声》，只不过还没有作完，犹如他们的故事。

云嫣离开时翩翩起舞，宋丹平则弹着《夜半歌声》来相送～
彼时的幸福犹如在阳春三月足履薄冰，虽春风得意，却不知自己足下即将发生的湮没。

杜家终于还是发现了他们的恋情，云嫣在此次与丹平幽会缠绵后被软禁。云嫣写信求救于丹平，小花送信仓促，由于时间紧迫没有交于本人，给了打扫后台的大叔，结果大叔只当是粉丝的来信，并无二视就放入一堆信件里。

演出前，宋丹平对镜自赏，心情愉悦地轻哼着《夜半歌声》。扫了一眼近旁的一大摞信件，他早已习以为常，每天的信件都多如雪片，他是看不过来的。他只随意拆开一封，玩味地读了一句开头：亲爱的，宋丹平先生……

就放在一边，不再理会，他并不知道云嫣的信也在其中，甚至就在眼前。
他无比自恋地为眼角点上一颗魅魅的泪痣。
这时有人敲门，他问了一句，便意气风发地打开门，此刻镜头下的宋丹平脸庞如皎玉，甚美得不可方物……

不成想门外是赵家的人，随即丧心病狂的朝着这张脸，就是面如皎玉的脸。泼了宋丹平硫酸……红色地毯腐蚀出嘶嘶作响的白色浓烟，就像烧毁的理想在残喘。
丹平惨叫，捂着蚀骨灼心的半脸挣扎不已……这时他们点起火，锁死门。入座候场的观众乱哄哄的避难，噪杂混乱，人们显然听不到宋丹平痛彻心扉的哀嚎……整个剧院陷落火海……这就是把美生生毁灭了给你看。

云嫣试图逃跑，不料被发现，忠心耿耿的小花被残忍地打断了一条腿。最终胳膊还是拧不过大腿，云嫣跪地求饶，天地不应。

隔日剧院由一场夜火烧成一座空壳，疯传宋丹平已死。听闻消息的杜云嫣心如死灰，木偶一般，疯到失心。因了他的心随着丹平一并去了。

我欲忧思，心有忧思。忧思处，几番思量。坐也思量，卧也思量。此情浓时，千缱绻，万缠绵。
难忍分离，怎堪分离。乍分离，神魂俱碎。
踏平天山，填尽洛水。只为追寻，入你梦，两手牵。

——《行香子•寻觅》

洞房夜，傻儿子发现云嫣已不是处子之身后，一改温顺，性情大变，暴怒阴狠。殴打辱骂云嫣，隔日即被送回杜家，杜赵反目。而由于封建礼教对家族声誉的重视，导致杜家拒认云嫣，并举家南迁。至此，云嫣被两弃。

韦青听得潸然泪下……深深触动，立志学宋丹平唱出名气。第二天，学生们开始整修剧院。他们尝试着演了一出《青岛热线》，然而反响平平，观众视若无睹，唠嗑的唠嗑闲谈的闲谈、猜拳的猜拳、甚至有听得睡着的，女人们瓜子皮吐的飞快。散场后观众纷纷吐槽演得根本不行。

大家很是受挫，加上房东催租，只答应暂缓一周。韦青踏上戚戚落落的舞台，慢慢的张开双臂，想象着当年风姿千致的宋丹平。韦青禁不住忘我地唱起歌来……一块自大堂顶处的玻璃嗖然堕地，迸溅四散。韦青骤然一惊，窸窣踱步，心有余悸地上楼一探究竟，一扇门哑然打开，隔着丝丝绦绦的残破幕布，对面赫然立着一个身着黑衣斗篷的人，脸藏入兜帽中。

他问：你想不想成名？
韦青万分激动，毫无疑问，他太想了。一时间有些语结，但他依然明确地给出了肯定回答。
对面抛来一卷剧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对方让韦青照着演，即可成名。
不过对方要求韦青保守秘密，此处音乐难得欢快而清脆，一如韦青的心情。韦青不同于其他人，他不怕这里的阴郁气氛，是因为他对这里有热望。

韦青毛遂自荐，争取让自己演一次的机会，班主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同意。
夜间，韦青独自来到剧院，由宋丹平弹琴教他唱歌，此时的宋丹平被罩在旷大漆黑的斗篷里，犹如虚空，动作却有着岌岌可危的孤高。

练习了几天后，老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此地，韦青再一次力挽狂澜，力争让班主给自己试试的机会，于是大家来到舞台前，听韦青唱歌……韦青刻意在他唱不上的高音之前停下，询问大家自己唱得怎么样。班主被打动了，率先鼓起掌来，接着大家如梦初醒也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第二天剧院张贴出海报，将重演《罗密欧与朱丽叶》，第二个宋丹平将横空出世。闻讯而来的观众纷纷议论，质疑着除了宋丹平还能有谁能演得了罗密欧？

接着，大幕起，韦青倾情吟唱，而当他唱到会卡住的高音时，韦青已经开始神色紧张……神奇的是，一个声音接了过来，完美的镶嵌在韦青的高歌部分……这个人还能是谁呢？

宋丹平扬着孤傲颈项，和着悲戚的泪水陶醉的吟唱，深刻而投入，既庆幸又苦涩，当听到热烈的掌声，欣慰笑容在暗处隐去……
此刻真的不忍卒睹，那种隐隐一线在心里来回拉锯的痛感，刚刚好，不至于显得暴烈喧嚣。却难以名状。多少观众看着这一幕只能紧皱着眉心，下垂着嘴角，呼吸不均的吐出一声带波动的叹息。是因为意难平吧？

演出大获成功，观众沸腾……而楼上正坐着赵家傻儿子，多了个局长身份，傻儿子已经不傻，却异常阴险毒辣。而他身旁的那个人，那张脸，正是十年前对宋丹平下手的人。

宋丹平约韦青午夜来剧院唱歌，因为今天是月圆之夜，他知道云嫣一定会来，于是打算让韦青唱歌给她听。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怕日出一到，就彼此瓦解。
宋丹平他心下昭然，他却十年如一日。】

韦青完全不知情，在台上唱着歌，这时杜云嫣高兴地为他鼓掌，暗处的宋丹平又隐去……韦青起初正觉得不好意思，云嫣脱口而出的一句：丹平。让他醍醐灌顶，他顷刻间明白了宋先生的用意。
韦青一股怒火升起，找宋丹平理论，指控宋丹平不过是在利用自己。可韦青是韦青，代替不了他！他不明白宋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接着，韦青看到放下兜帽的宋丹平的脸，触目惊心的疤痕，密布半张脸。他失去了姻缘，建筑，爱情，事业，理想。蛟龙失水，只好销声匿迹，遁逃无影，一任恋人风雪在途，一任仇敌冉冉不绝。其实他从来就做不到了无挂碍。
任伤痛回忆挠红双眼。

宋丹平对韦青阐明了一切，希望韦青送封信给杜云嫣，信却是白纸一张，云嫣急切的要他读信给她听。
韦青只好硬着头皮读了一首符合切身感受的《江城子》。

云嫣把韦青当成了丹平，说着想起口红来，说着蹒蹒跚跚跑去大街上买口红，这时恰好赵家傻儿子的马车经过，于是下车病态地殴打辱骂杜云嫣。韦青出手救起云嫣，对她也对宋丹平的际遇充满共情。而此刻也看到女友兰蝶也在马车上。

在云嫣眼中的韦青就是丹平，她错乱而激烈地吻他，韦青手足无措，抗拒踌躇间却也奇怪的顺从着云嫣开始配合着她的吻。
而此刻暗处的丹平目睹着这一切，内心的痛苦极度膨胀，不由得发出一声嘶吼！云嫣明显识得丹平的声音，她慌乱中夹杂一丝丝的清醒认出韦青并非丹平，仓皇离去…

一身黑衣的宋丹平倚着舞台，身姿绝态，
眼神谐谑，尽管半脸遭毁，却难挡风致！整个人哪怕暗暗寒寒，依旧美如初醒。

韦青嘶喊着斥责他自私！一语道破他只爱自己。十年来，放着杜云嫣遭尽世态炎凉，苦楚磨难。却不愿意亲自去陪伴她保护她。

可是，他是宋丹平。他是曾经美貌与才华并重的天之骄子。现如今呢，他如何顶着这张脸去见自己的心上人呢？这是一道险过刀山火海的鸿沟。这沟壑叫做“自尊”。这自尊但凡少一点儿，就不是宋丹平。

而说到底，自尊总是最令人痛苦的根源。如果这自尊真的大过一切，那为何还用得着活着呢？
月圆之夜的夜半歌声又能给云嫣带去多少慰藉？

说到底，他还是太爱自己了，希望自己给他人的感受永远是完美的。

雨夜，他偷偷透过窗子来看看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恋人，电光一闪，云嫣看到了丹平……丹平纠痛而苦厄，随即打算离开。云嫣追出门外，在雨中…二人僵持着……丹平取下斗篷，露出面容。而云嫣丝毫没有表示惊恐，一如初见的唤他名姓。

这时，姓赵的马车又来了，想对二人赶尽杀绝，云嫣中了一枪，丹平与姓赵的在马车中撕打……

当姓赵的一家勾结鲁局长又要迫害韦青和兰蝶时，宋丹平现身，观众一片哗然。这里面哥哥的声音都是原声，酥磁微哑……好听得很喏。
坦坦放放一番泣血陈词恻怆仞仞！而傻儿子也全招了。赵家父子一手做的冤孽令在场全体观众群情激愤！恶人终于入狱！阴霾散尽，吁胸臆，透灵魂。
苦难并不会让我们变成更好的人，如果可以，我愿一生风平浪静。而苦难已经降临的话，也不是苦难使我们更加勇敢而坚韧，而是我们自己。

宋丹平来医院找杜云嫣，背影里都是随脚步起伏的释怀和希望……
云嫣中了一枪，双目失明，而丹平美貌遭毁，从此再无介怀。也许人生总是充满幽默感，且由来已久。云嫣泪如断线之珠，滚滚而落。此时哥哥脸上的烧伤疤痕就似糊了一层荞麦面。

看完之后，意难平。始终的！美被伤害了，破坏了，仅给还一个迟来的公道就够了吗？夺走别人最宝贵的东西，不比要了他的性命更仁慈。人的恶，实属比离魅魍魉要恐怖。无愧于心的人可以什么都不怕，怕就怕那根深蒂固的恶意。

马车里，云嫣安然枕于丹平的膝上，丹平轻柔抚着她的头发，笑容清淡平静。

“带着你飞奔找永恒。”

【后记】

当年“谭张争霸”时期，哥哥接到难以计数的恐吓电话，间或诅咒、爆粗电话。甚至收到邮寄来的冥衣冥烛。

究竟恨到什么地步需要一个人就此死掉呢？这真的是灵魂拷问。

也许理由就是轻飘飘一句“我讨厌你，我不喜欢你！”

讥嘲一句，这些喽啰，你的讨厌如废土，二眼不会多理。

这道理，身为巨星的哥哥不会不懂，相反，他通透灵达。所以他来了一次告别演唱会，这多多少少也迫于无奈。十数年走过来，非常不容易。其实他本可以像阿Sam一样光荣隐退，不必匆匆告别。

他无法估测的只是人的恶意罢了。

哥哥秉承见好就收，急流勇退。他觉得这是做人的哲学。其实我有一瞬间忽然想到，哥哥也许是在通过这部电影释放了心中的恐惧。他也曾坦言，会不会有一天走在街上，一瓶硝镪水就朝他兜头兜面泼下来……这是什么人心世道？

我觉得这部电影也在控诉成见，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先驱，先驱却也充满争议。

向来如此，就是对的吗？

我不如此，就是罪人吗？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在乎谁不会啊？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去不在乎？要灭苦，先破执。永远随性而行，永远自食恶果，永远打掉牙齿和血吞。永远忠于自己的真心。

希望你我也可以做那个被梦想而非庸常支撑着活下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