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从血色将至后,现代西部片常用做展现人类微缩史的载体,本片倒是以一种颇为欧洲的视角(兼具亮点和局限性)来讲述了这么一个故事。说是人类史,实际上只着墨了四个灵魂各异的男人与自然的缠斗和自我的挣扎。Moris是个共情度相当高的男人,Warm评价其“真心地享受着社交”,他似乎象征着维系于自我之上脆弱而明亮的道德泾渭线,其与Warm所代表的纯粹技术主义和乌托邦向往构成了理性的象征,长久以来强大的引导人类前行的道标。与之相对的,Sisters兄弟则是我们所无法解析或明确描述的人类感性的incarnation。这其中有Charlie的暴戾恣睢与脆弱,也有Eli哈姆雷特般的敏感与善良,二元对立及统一主导下的叙事线非常清晰。
“仇父”是本片最大的主题之一,人类史几乎就是弑父的历史。所有主角都竭尽全力地逃避着父亲给他们的影响,却不可避免地受这执念所摆布,是否像极了人类无数次想从历史中习得教训以跳出历史的徒劳尝试?
我们开垦,我们建立,而人类的造物总难逃破灭。电影最后出乎意料的返家,也许是在告诉我们,在技术滥用的废墟与真假难辨的乌托邦之夹缝间,总有一条还乡路可走。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