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Kyle Buchanan
Nov. 22, 2021
也许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带来了雾。这位 51 岁的导演刚刚从伦敦旅行回来，他的上一部电影《魅影缝匠》就是在伦敦拍摄的，现在他的家乡圣费尔南多山谷上方的天空被乌云笼罩着。
“我喜欢这样，”当我们坐在 Studio City 附近的一家素食墨西哥餐厅外时，安德森说道。“这里不会总是被雾笼罩。可以的话就享受会儿吧！”
保罗托马斯安德森是《木兰花》中创造天降蛙雨的导演；在他的镜头前，即使是南加州通常平静的天气也有可能变得宏伟。他在这里拍摄的电影，包括《不羁夜》，都具有引人入胜的蔓延，与山谷本身没有什么不同，安德森已经回到他的家乡，拍摄他的第九部电影《甘草披萨》，将于周五上映。
这部 1970 年代的电影由安德森曾经的缪斯女神菲利普·西摩·霍夫曼 (Philip Seymour Hoffman) 的儿子库珀·霍夫曼 (Cooper Hoffman) 饰演一位名叫加里 (Gary) 的爱说话的高中生，他厚脸皮地与 20 多岁的帮助拍摄班级照片的女孩阿拉娜 (Alana Haim) 调情。她拒绝了他的提议，但这个朴实无华的混子仍有一些东西吸引了她，他们成为了朋友、商业伙伴，最终成为了更多可能关系的人。
Cooper Hoffman甜美迷人，但“甘草比萨”的亮点是Alana Haim，在屏幕上活灵活现的存在。尽管她以前从未参演电影，但安德森导演了几部她与姐妹丹妮尔和埃斯特一起出演的音乐录影带，她们一起组成了3人摇滚乐队 Haim。“这很有趣，因为她不是乐队中最好的音乐家，但她是最好的女演员，”安德森说。
以下是我们谈话的节选。
你是如何进入 Haim 的轨道并首先遇到 Alana Haim 的？
那个故事很狂野。我第一次听到他们的音乐是在 2012 年左右，那首歌是“Forever”。然后我一遍又一遍地听到它，我开始想，“这首歌围绕着我。” 我读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信息，意识到她们来自我家附近的社区。我们邀请她们到我家共进晚餐，然后她们向我透露，她们的母亲是一位名叫唐娜·罗斯的女性，她是我小学的美术老师。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是三个女孩的父亲，你可以想象，我希望有一天我的女儿们也能变得像她们一样神奇。但是还有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东西，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所以当她们告诉我，她们的母亲是我的老师时，一切都说得通了。就像，为什么我对这三个演奏音乐的女孩有这种奇怪的痴迷？
她们的母亲对我影响很大。我去的那所学校，一位白发的女老师很粗鲁，还有另一位女老师，留着长长的、美丽的、飘逸的棕色头发——顺便说一句，她看起来和Alana一模一样。我小时候就爱上了她，完全被迷住了。她会在课堂上唱歌，和其他老师完全相反。透过小时候学生和老师的这层纽带，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牢固。我们的合作不仅仅是指导她们的音乐录影带——我们的家庭变得交织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决定把 Alana 作为“甘草披萨”的主角？
音乐录影带通常集中在她的姐姐 丹妮尔身上，因为她是主唱。但是，当我想到我所拥有的这个故事时，它适合Alana 。
为什么？
我看到了Alana的猛。她可能看起来像一个来自山谷的犹太女孩，但她有点 30 年代的复古风，说话很快，非常有趣，非常敏锐。你不想用言语挑战她，因为她会赢。
电影公司想让你选一位知名女演员而不是Alana吗？
这没什么要争的。我想，米高梅相信我的业绩记录。顺便说一句，我不想考虑不得不说服另一位女演员不要化妆，放弃似乎围绕着许多年轻女演员的那种虚荣心。需要有胆量的人说：“1973 年在圣费尔南多谷化妆，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不会这样做。” 这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很多人来说却是一件大事。
你写这部电影时考虑到了Alana。你在写它的时候是否也想到了Cooper？
不。在进行到一半时，他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但我很快就把这个想法往回收了。
为什么？
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有保护意识，“等等，有更传统常规的选角方式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那里有很多年轻演员。” 但我没有找到任何人似乎拥有，他拥有的那种深情。其他人要么太早熟，要么太年轻了。
奇怪的是，关于这部电影的各项元素归为一行时。我意识到：这是一部家庭成长电影，是我从我的生活成长中摘取出来的，而不仅仅是我试镜过的演员的集合。如果男主角是我不亲密、不认识的人，我将如何参与？但事实上，我并没有真正告诉他，我在想什么。我说：“看看这个剧本，也许你可以帮我把它大声读出来，这样我就可以听到一些东西了。”
你一直在暗中试镜你生活中的人，不是吗？
是的，没错。当然，它根本没有用。他一眼就看穿了。
当你把Cooper Hoffman做为电影主角，尽管他以前从未参演过电影，你想过这个名声将如何改变他的生活？
您考虑锁上门并扔掉钥匙并保护它们。或者，更现实地说，握住他们的手，并引导他们完成创造性的尝试，并向他们展示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合作和体验。但这是个好问题。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这个问题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毁掉这个人的生活？” [笑。]
有些人对 Alana 和 Gary 之间的年龄差异有反应，你是否感到惊讶？
没有不能跨越的界限，只有正确的意图。如果引发某种混乱争议，我会感到惊讶，毕竟除了我们的故事，我们没有其他任何挑衅的含义。
不过这部电影至少有一根挑衅的骨头。我在想约翰·迈克尔·希金斯（John Michael Higgins）扮演的白人餐馆老板的场景，他和他的日本妻子说话的口音如此令人反感，以至于我的观众都倒吸一口凉气。
嗯，那是不同的。我认为通过 2021 年的视角，来讲述一部1970年代的电影是错误的。你不能拥有水晶球，你必须诚实面对那个时代。顺便说一句，并不是说它现在不会发生。我的岳母是日本人，我的岳父是白人，所以看到人们用日本口音对她说英语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我认为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正在这样做。
Alana 和 Gary 对好莱坞着迷。当你在圣费尔南多谷长大时，好莱坞对你意味着什么？
我错误地认为彩虹上方有一个神奇的地方，你可以到达拍摄电影的地方，而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好莱坞是华纳兄弟。好莱坞是伯班克。Bedford Falls [来自“It's a Wonderful Life”] 不是在 Bedford Falls 拍摄的，而是在 Encino 拍摄的。
即使你爸爸在电视界工作，你仍然认为从山谷翻过山坡的好莱坞是神秘之地？
可能，因为我们在讨论的时代，那是一个电影很神奇的时代，而电视只是你家里盒子里的东西。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你知道吗？前几天我在办公室，一位女士说：“我看过一部精彩的新电影。迈克尔·基顿（Michael Keaton）演的《成瘾剂量》“Dopesick”。” 我说，“我认为这是一部电视连续剧。” 她说：“是吧，无所谓啦。” 她并不像我或你那样思考电影。她只是说：“你在说什么？这对我来说是一部电影。”
那些界限正在模糊，但有时我看一部限定剧，我想，“这不应该是一部电影吗？”
当它奏效时，这是一种很棒的形式。令人兴奋的。再说一次，系列剧也是如此。我从来没有涉足过那个世界，但我可以想象，要维持一个故事的生命超过两、三、四个季是非常困难的。
译注：限定剧=《东城梦魇》《成瘾剂量》《奥丽芙·基特里奇 》；系列剧=《广告狂人》《大西洋帝国》《绝命毒师》
有没有人试图说服过你在那个世界里试一试？
不，没有人问。我只是在我自己的沙盒角落里玩。作为一名作家，我认为当你努力编辑材料时，我们会产生幻想：“我有这么多材料，也许这是一个限定系列？” 事实上，不，不是，你只需要编辑你的故事。我的意思是，一部电影最好是两个小时。那是他们处于最佳状态的时候。我已经多次错过了那个标记，但这确实是目标。
上次我和你访谈的时候，关于《魅影缝匠》，你说在伦敦拍完之后，你的下一部电影可能会在山谷里拍。
真的吗？那是不是很有趣？这说明了我有多认真对待我的想法。
那么，你有没有设想《甘草披萨》之后你想去哪里？
我写了好几个的不同的东西，需要规整，但我不知道最终会发生什么。这就像你刚吃完一顿饭就去购物：你知道你过会儿你会饿，但你现在还很饱。在写作方面，时机比任何东西都更宝贵。[停顿。] 好吧，最后期限也很可贵。但我也喜欢他们从我眼前呼啸而过时发出的声音。
Kyle Buchanan, a Los Angeles-based pop culture reporter, writes The Projectionist column. He was previously a senior editor at Vulture, New York Magazine's entertainment website, where he covered the movie industry.
主演：未知
导演：保罗·托马斯·安德森 编剧：保罗·托马斯·安德森 Paul Thomas Anders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