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大根深 源远流长
第十一篇 王者信义

朝鲜国被王权所害的大儒郑道传死前曾说:君主如花,宰相如根,花仅是花而已,不可以为根,朝鲜的儒生们要奋起,将具备才德之人举上相位。

朝鲜国被王权所害的儒生之王郑基准曾说:花是花而已矣,不可以为根。

那么,朝鲜国究竟需要怎样的花与根?朝鲜国的儒生们真的将有道德有才能的儒生举上了丞相之位吗?不是,至少眼下不是。当愤怒中现出真身的郑基准因为一己之私,意图坑害屠户的右相李慎迹有些愠怒地走在陋巷之中,可以肯定地说,密本第一代本元郑道传的理想并没有实现,他所期待的能为相位的贤良竟是如此小人,为苟活竟可笑至此,竟然利己如斯。

或者,在权利面前,在权力的毒释放之后,没有人能够淡定而为,哪怕密本第一代本元郑道传雄心万丈,也敌不过真实可怕的人性。

忽略了人性,就会失去人心。所以,在这样的晚上,郑基准虽然身为郑基准的传人,虽然身为密本第三代本元,却仍需在朝鲜之王李祹面前继续扮演着屠户加利温的角色,不得解脱也不得露面。可是在这样的晚上,世宗李祹并没有如同郑基准所藐视的那样——

-李裪,你什么都做不了!

他至少还召来加看似屠户的利温来到了成均馆后山的山岩之上,为的是祭奠郑道传,也为自己将要进行的大事坚定信念。虽然他口称逆贼郑道传,可是他却在郑道传身后,熟读他所有的著述,按照他的思想行事。或者说,在被郑道传称为花中之花的上王李芳远身后,出现了最有戏剧性的一幕:

李芳远所倚重的小儿子李祹最终成为郑道传理念的追随者,并慨叹他所要做的的事,唯有郑道传能够理解;或者说,在郑道传身后,哪怕他的后嗣郑基准以他的理念为依凭,却最终成为类似王权的狂热鼓吹者,要成为儒生之王,而真正继承他遗志的却是王的传人李祹。

当儒生之王与朝鲜之王的理念掉个,当朝鲜之王看似不知,召来仍以泮村屠户自居的儒生之王郑基准准备酒食,与他一起祭奠逝去的第一代儒生之王郑道传,当伪装为泮村屠户的郑基准跪在自己所崇敬的伯父郑道传当年讲学的山岩之上,只为谛听朝鲜王者暗地起事的因由,这是本剧最具戏剧化也最有讽刺意味的一幕。也许,在这戏剧化的一幕里,更多的是感慨——

还是和少年时一样,儒生之王郑基准与朝鲜之王李祹还是一起举事,一起干着有可能是闯祸的大事,只是,当年他们各自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要一起闯祸,而现在他们佯作不知,还要一起闯祸。

大王这祸确是闯得不小,身为朝鲜的王者,他竟然命令不明身份的屠户加利温也是儒生之王郑基准解剖人体咽喉及唇齿构造。或者,这一幕也十分讽刺,充满了敌视和仇恨的儒生之王郑基准哪怕不情愿,哪怕着意询问,也要努力完成朝鲜之王李祹所嘱咐的任务。然而,更讽刺的还在后面,努力完成王者所托,并绘制成图,告知缘由的屠户加利温,在儒生之中,摇身一变,就成了不怒而威的儒生之王郑基准,在同样的山岩之上,朝鲜之王的祭奠没多久就是密本在四十多年后人数最齐的一次聚会。

密本之徒的聚会十分隐秘,不允许带仆人参与,甚至,每个人都要头罩黑纱笠帽而来。试想,在黑夜之中,人数众多,众人黑纱遮面,齐齐聚集在山岩之下,眼见岩上之人厉声宣讲密本之言,这情景非要比方的话,真的有点类似伏地魔率领食死徒的聚会。

………………

只是,密本的聚会不是为了令人战栗的魔法与掠夺,而是令人颤栗的密本之书的缘由与文化的扼杀。当郑道传当年的高徒嵇康先生掀开黑纱,高喊本元,又提及密本之书,当摇摆不定,左右逢源的李慎迹只为保住官位和脑袋,高喊本元出示密本之书的时候,可以确定是,郑道传当年对于儒生的理想,对于丞相之位的理想已经彻底破灭了。他的高徒嵇康先生是个看似拘泥于名份,实则害怕名单之人,他安插之人李慎迹大监大人是个贪恋权位,意图染指更高权利之人,他的继承者侄儿郑基准是个不由分说的阴险之人,为报私仇不惜屠戮学者,为毁掉王权,不惜毁坏朝鲜国国体之人。

先将密本众人之事按下不表,因为年少轻狂的尹平所闯下的大祸,因为尹平派人所害之人,兼司仆姜采允虽然没有听到恩师老李从北方派人来传的话,却从尹平的行动中了解到了自己手中的密本之书与当年被郑道光护卫尹某所拽下的装有父亲遗书的福袋之间的关联。原来,密本的命脉密本之书竟然就在意图干掉世宗大王以报父仇的奴隶德福,不,兼司仆姜采允的手中。他拥有密本最重要的东西,密本也拥有他最重要的东西。这两方,注定要紧密相联,无法分离,而连接姜采允与密本的纽带,竟然就是他的恩师,也是当年郑道传的护卫朝鲜第一剑李方志。

其实,咆哮演技与震惊演技,要完全并且完整地表现出情绪的激荡与变化,都很考演员的素养和爆发力。这两项演技,对渐入佳境的张赫与人到中年的影人韩石圭,都是严峻的考验。

当一贯沉静的君主在众人面前突然爆发,当一众温驯的跟从者爆发出疑问,当一向安静平静的韩石圭演员也表现出类似莎士比亚剧本中戏剧化的咆哮演技,他是希望要表现出什么样的渴望?信任。

人到中年的君主李祹愤怒地大声疾呼,他呼唤的到底是什么?信任。

人到中年的君主李祹迫切需要的到底是什么?还是信任。

那么,信任究竟是什么?

所谓信任,就是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哪怕处于困境之中,也能凭借信任做出信任并且支持对方的举动。

可眼下,从集贤殿学士愤怒地质问与宫女们犹疑惶恐的目光中,从宫女咲梨期待的询问中,世宗大王李祹明白跟随他的人们对他并没有完全的信任,他们哪怕处于困境之中,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要他必须解释自己所做的事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是的,他们的信任不多,他们的惧怕很多。

对世宗李祹来说,他最需要的是信任,对于跟随世宗李祹的人们来说,他们最需要的不是信任,而是安心。

撇下信任和安心不谈,让世宗大王不安心的人:当年的奴婢德福也是现在的兼司仆姜采允终于搞出了大事——

当泮村之内,女首领和密本众人惊见福袋大布告,当陋巷之中,布衣疾行的咲梨见图后瘫坐于地,关于密本之书的风浪已经开始了……朝鲜之王李祹与儒生郑基准的恩怨究竟将如何继续,沈家奴婢德福也是兼司仆姜采允与君主李祹的恩怨将如何了结,明晚同一时间请继续关注下篇。

树大根深뿌리깊은 나무(2011)

又名:根深蒂固的树 / Tree with Deep Roots

主演:张赫 韩石圭 申世京 李在龙 安锡焕 宋仲基 尹济文 赵震雄 

导演:张太维 申景秀 编剧:金英贤/朴尚渊

树大根深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