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正题,吸引我无磕无绊、流畅感慨地看完的,自然是过程中时不时迸现的诸多触发点--echoes of a lost generation,正如wiki上的介绍,throughout the novel there are echoes of several war poets such as Siegfried Sassoon and Wilfred Owen。片头出现的第一个地名,1916年的Béthune,1915年11月底萨松抵达法国时他所在的RWF1营和格雷夫斯所在的3营就驻扎在这里。Wraysford中尉被告知Weir上尉把他手下的几个人调去了矿井下的地道,颇有些气急败坏。他之所以气急败坏,原因大概有几点:1、Weir上尉无权调遣他的兵,Weir是矿工兵指挥官,是个工程师,专门负责在地道中监听德军动静并在德军堑壕底下布雷,其职务类同梅西讷战役中的主角Oliver Woodward上尉(爆破60高地的澳洲矿工兵指挥官,三次MC获得者,有一部以他为主角的电影Beneath Hill 60),而Wraysford的部队是步兵;2、作为步兵的Wraysford看不起矿工兵,不屑与其为伍,把自己的兵拿去干矿工兵的活,更令他觉得蒙受耻辱、十分不情愿。他向上级申诉时说的话,他抓住值夜的Firebrace打瞌睡时的申斥,他反抗上级派他下矿井时的争辩,都重复体现了他的这种态度。以澳洲为例,一战中约有4500人组成澳洲矿工兵团,入选依据他们的经验和技术水准,平均年龄40岁,是澳洲步兵(18岁)的两倍,由于年龄层次的偏高和早年矿井生活造成的普遍健康不良,他们中幸存者很少能活到目睹第二次世界大战,这是他们淡出公众记忆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地道兵战术为官方不待见,在战时也为其他兵种特别是跟他们近距离接触的堑壕步兵们不待见,因为德国也有地道兵,将心比心,德国人怕自己的堑壕底下被人布雷,英国人自然也怕同种情况发生,谁也不想弟兄们在地面上拼死拼活的同时,还得提防自家脚底下。就算不怕死,至少这种战术也不是人们乐意采用并欣然褒赞的:它显得不够gentleman,不够honour。地道兵的绰号sewer-rat实际上是蔑称。另外我没看过原著,不晓Weir是哪里人,年龄几何,但从他自己袒露没有性经验,以致下文有Wraysford带他去开荤的情节而言,应该年龄不太大,他这种commander of the miners的资历不知道哪来的。Woodward上尉在梅西讷战役时32岁了。
记得在看The Great War and the Shaping of the 20th Century时,John Keegon谈到欧文,他说在欧文身上有一个有趣的特性,那就是他和大战中的那些孩子全然一样,they are innocent。正因如此,他们所经历过的难以想象的痛苦,才令我们这些后来人思之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