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6-04-20

麻将:谁都会说我爱你

“谁都会说我爱你”，这是前不久一部电视剧的名字，李亚鹏、秦海璐主演。编剧我不知道，剧情俗不可耐。只记得当时跟同学以一种游戏的心态在看，猜测剧情发展，而恰恰每一步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看《麻将》是在本学期的第一次课上，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以近两个月了。当然，杨导的片子绝对不会那么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两个月来看了不少影片，但印象最深的还是《麻将》。
杨德昌就像《一一》中的小男孩儿洋洋，用他的镜头让我们看到“背后”的故事。其叙述语言并不晦涩，极贴近生活，而又总能让你在他的影像中发现生活中看不到的事情。总感觉杨的影片有说教的成份，但绝无说教的口吻。在《麻将》中，他把一些问题、道理通过情节、影象、语言夸张的表现出来，撕裂给我们看。像是一种讽刺，但应该说是幽默。幽默跟讽刺都是主体站在比客体高的层面上否定客体，不过讽刺是毫不留情的坚决否定，幽默则带着一种宽容的态度，在幽默别人的时候幽自己一默。于是，我们作为观众去看这部影片时，不得不带着一种自嘲的心情。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们就等着别人来告诉他们。所以，只要你用诚恳的态度告诉他他想要什么就对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没有人愿意在失败的时候承认自己的错误，他们宁愿自己是上当被别人骗……”红鱼的这段话没有戳到你的痛处吗？回答是，那么你很伟大。但我不行。
前两天跟同学去影院看《可可西里》，在偷猎者的残忍以及自然环境的恶劣下，生命变的如此脆弱。在可可西里，死，有一万个可能；活着，要有一个坚强的信念。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恶劣的环境又彰显了生命的力量与精彩。于是身旁的同学说：“死也值了！”还说，“不知道自己天天在干什么。”我把上面《麻将》里的那段台词告诉他，他莫名其妙地望着我，以示我说的与此刻的话题无关，很无厘头。但对于“你知道自己要得是什么吗？”这个问题，他的确无从回答。
那些自发组织的巡山队员们，他们知道，他们有答案，他们要的就是抓到偷猎者，保护臧羚羊，简单而直接。我们没有，这些生活在都市里的大多数人。于我，以及相当一部分的在校大学生而言，过去的十八年，终极目标就是高考。为了这个明确的方向，我们努力拼搏、奋斗了至少十二年。但这个目标或动力，也在我们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短暂的狂喜和更多的茫然。
当然，谁叫潘多拉的盒子里最后剩下的是希望呢。影片结尾，杨德昌怀着这希望让红鱼看到了自己的感情，坚守多年的信念在一瞬间瓦解。此时，死对他或许是种解脱了，而杨德昌又阴了他一把——枪里没子弹了。而另一边，象征着希望的伦伦跟马特拉终于拥抱在了一起。
写到这里。好象应该收尾了，才发现我该问一下自己：“你知道你要写的是什么吗？”是啊，开始用了“谁不会说我爱你”做题目，原本是要讲爱，当然不只是“爱情”。可我一直在写“你想要的是什么？”也许就此搁笔正对应了《麻将》里无“麻将”吧，我的文章里，没有“我爱你”。但这绝非我本意，所以我还是要谈一下“我爱你”。
Alice问香港：“你爱不爱我？”香港随口敷衍着：“爱啊。”作为观众的我们已经看惯了他那副浪子德行，不会当真的，倒也罢了。影片末尾，马可对马特拉说：“我爱你。”只记得当时教室里嘘声四起。香港近于夸张的敷衍比马可的伪君子听起来舒服多了。
小活佛说被女人吻了会很衰，他们的原则是只做爱不接吻。这让我想起身边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单纯的近乎幼稚的小女孩儿对他爱着的，也承诺爱着她的异地学艺术的男生说：“你能不能不要跟他做爱了？”男生说：“我答应过只吻你一个人，我一定做到，但做爱与爱无关，明白吗？别去管它。”那女孩儿当然不会明白，跑来跟我哭诉。我当时也不明白，不能解释什么，只是像安抚一个不小心摔跤的小姑娘，帮她暂时忘记伤痛。现在，我似乎明白些了，但不会再去跟她提起，因为不想把他列入普遍性。在我的印象中，他们是不该代表全部的。
“我爱你”谁都会说，我说的时候，后面会加上一句：
我爱你，以童年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