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看完四集,故事就像剥洋葱一样开展,很震撼,打算回忆梳理下剧情,就当是记笔记吧
故事分两条线走,一条是女主铃木阳子,过去的线,另一条是女警官绫乃 ,和阳子一样是离婚的女人,现在的线。
故事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死亡案件开始,大龄独居女人铃木阳子被发现死在出租屋,屋子里臭气熏天,灰尘弥漫,尸体已经被吃得不成人样,周围都是猫的尸体。警察推断,这很有可能是一起孤独死事件。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案件,一个叫神代的男人被杀了,他是NPO代表理事,专门收留居无定所的人,并从中骗取低保障金之类的。据神代同伙说,他是被他的情人杀害的,情人名字叫麻里爱。
两个毫无交集的案件,却在接下来爆发出令人细思极恐的关联。
阳子,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她还有个弟弟,叫小纯,小纯从小被妈妈偏爱,而自己永远是被忽略的那个,妈妈从来不爱她,也不夸她,提起她,总是各种叹气。
所以阳子很伤心,在花火大会上,妈妈和小纯在街道对面开心地抓金鱼,而自己孤零零的,怎么也捞不到金鱼。金鱼老板对她说,人啊,要多笑才会胜利。然后送了她一条金鱼。
从那天起,那条金鱼和她有着相似的命运,被困在缸里,想跳出去,却无能为力。只能艰难生存着,期待人生有一天能翻盘。
然而人生没有等来翻盘,弟弟被车撞死了,医院里,妈妈抱着弟弟尸体发出兽类的嘶吼,那是人在陷入绝望时,无法用言语表达,而会使用的一种方式。阳子记住了这个嘶吼,未曾料想她在日后会依靠这嘶吼,成为演技不错的杀人犯。
弟弟死后,妈妈依旧不爱她,甚至严重怀疑是她害死了弟弟。阳子实在太伤心了,在这个家里,她的存在感是那么低,永远得不到妈妈的认可,她就像一个活在社会底层的弃民。27岁那年,爸爸吃完早餐后再也没有回来,他们才得知爸爸欠了一屁股债,逃跑了,债主找上门来,债务落到阳子和妈妈身上。妈妈轻飘飘说了句我去舅舅家住,就溜了,而阳子,为了还债,不得不努力工作。
阳子这个时候做话务员。和打扮时髦,一下班就聚餐的女同事们比,阳子显得土里土气,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为了省钱,她一下班就回家,买的菜全都是打折菜,穿得很朴素。这样的阳子,真是平庸到极致。
后来,因为工资实在太低,阳子还是辞职了,去做了保险业务员。在这家公司里,阳子开启了新的人生,但同时,也决定了她后半生的某个走向。
不久,来了一通电话,妈妈根本没去舅舅家住,被赶出来了,住在一个叫常春桩的地方,应该类似收留所之类的地方,没注意。阳子去看她,负责人一个劲地夸她,你从东京来,一定很优秀啊!对阳子她妈说,看,你女儿这么优秀,肯定能养活你!
但阳子妈妈轻蔑笑笑,就凭她?平凡,没用,怎么有能力养活父母?
再度得到妈妈的否定,阳子既崩溃,又不甘,她狠狠地道,我能养活你。
她其实很想问妈妈一句,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找了很久,直到妈妈死那一刻,她才幡然醒悟。
卖保险这活不好做,毕竟谁会有耐心被半路拦截听你瞎逼逼买保险的好处,在支部长的劝诱下,阳子开始把发展陌生人转战到熟人身上,接着又转到出卖肉体上。不得不说阳子的认知是有问题的,这很大程度上和她缺乏原生家庭的爱有关。
而她做的这些也只是为了讨好支部长,为了得到认可。万万没想到支部长后来因为三观有问题被降职,新上任的女领导以阳子通过非正当手法卖保险为由解雇她。
那一刻的阳子很绝望,她明明按照上级的要求去做,为什么还是做错了?我想那一刻的她很迷茫,也很困惑,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和错,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别人满意。
如果她坚持自己的想法,果断辞职,会不会又是另一种人生?不好说,毕竟以她当时的处境,主动辞职,只是死路一条。
这份工作是让她道德底线崩塌的第一步,人一旦迈出了错误的一步,继续任他生长,后面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工作突然没了会令人绝望,尤其像阳子这种处境,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还债和养母亲,她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就像鱼缸里的金鱼,被困在里面,想挣脱,却无能为力。
她的第三份工作,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犹豫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普通平凡的人,一个做过话务员,卖保险这种普通工作的人,有一天竟然走投无路到要去当妓女,还得了一个别名,叫麻里爱。加上她已经三十岁了,招待客人的时候还被客人取笑,你怎么活成这样,她也只能在一边符合着笑,是啊,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阳子的一生,都在遇人不淑。先是她妈,然后是支部长,接下来是家暴她的牛郎男友。她光着脚走在路上,走到警察局,说,被男友家暴了。可当警察问她的职业时,她落荒而逃,啊,原来自己也是那种货色,她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呢。
如果没有遇到神代,也许她的人生会继续在绝望的边缘钟徘徊。遇到神代后,她内心的恶被彻底激发出来,她对神代说,帮我杀一个人,杀了他,我们就能得到很多钱。
接下来阳子联合神代先后杀死三个男人,套路是杀夫骗保。类似的新闻我们看过无数次,也觉得不再新鲜,但是这个故事厉害就在于,它讲的不单单是杀夫骗保的故事,而是先用一个常人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普通事件展开,随着剧情推进,你可以看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一步步走向堕落,直到终点时,你惊讶地发现,这个被你忽略的女人,竟是一个连环案杀人犯。
某种意义上看,这种表现手法,让我感受到了阳子无声的呐喊。
轮到第四个男人时,阳子突然梦到了被杀的人是自己。她从梦中惊醒,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被这个男人杀害,于是说服第四个男人,联手杀掉神代,并携巨款逃跑。
为此,她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先是在一个遥远的地方租下一个房子,布置好,和第三家公司的一个同事保持联系,那是为杀掉自己而做的准备;
然后某天在饭桌上提议,生日那天要和神代过二人世界。神代欣然答应,助手们也识趣的说,那天要出去玩通宵。而第四个男人,则躲在家中,暗中对神代偷袭。
那天来临了,阳子穿了红裙子,涂了口红,把自己打扮得很精致,餐桌上,神代对她讲述了小时候的故事,他对待家里养的小牛如同亲兄弟姐妹,然而卖掉他们的时候,丝毫不感到伤感,看着他们卑微颤抖的样子,他甚至感到开心。
阳子问他,你第一次见到我的眼神是怎样的。
神代没有回答,阳子接着说,是如同牲畜的那种卑微又可怜的眼神,正因如此,你才对我充满怜爱,但是,人是会变的。
正因如此,在阳子对杀人变得游刃有余后,神代对她的态度变了,多了一分警惕,怀疑。
阳子耳边的低语,诱惑的眼神,让神代的性欲被撩拨起来,他骑在阳子身上,就在他脱去外套的时候,第四个男人从背后拿电击棍将神代击倒,阳子一个华丽转身(这里的场景突然鬼畜)抽出放在客厅的长刀,泪水盈满了眼眶。
这次,是阳子亲自杀人,这里表现她已经完全黑化,无药可救。
但神代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他没有任何惊讶,他对阳子说了一句,不要哭,人笑着,才能胜利啊。
这时候场景切换到阳子小时候,在花火大会上的画面。妈妈和小纯在街道对面抓金鱼,而金鱼老板递给她一条金鱼,对她说,人笑着,才能胜利啊。
那个金鱼老板,竟然就是神代。
那个人曾经告诉了她好好活下去的办法,却被她亲手所杀。
多讽刺。
杀掉神代后,阳子平稳情绪,回到房间拿出一笔钱,让第四个男人逃跑。自己则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带上钱和行李,换了一趟又一趟的出租车,前往那个她租下地的房子。
她叫来了那位女同事,在酒里下了安眠药,将她勒死,从她包里拿出她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物品——她的脐带,然后布置好一开头独居女人在出租屋孤独死的状态,离开。
离开这里前,她又去了一趟常春桩,把脐带放到妈妈房间,上面写着“阳子”的名字,为了以防万一,被警察通过她妈妈查出自己的dna,她把妈妈带到一个荒野,打算让她掉落山崖。
她终于知道了妈妈为什么讨厌她。因为妈妈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无趣,无用,平庸。但其实不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平庸的女人,只有自我否定的女人,阳子活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已经晚了。
她对妈妈说,我会好好活下去。仿佛是回应阳子,妈妈唤了她一声,阳子,然后掉落山崖。阳子发出悲惨的绝叫,我想,那一刻的她,并没有得到解脱,相反,她决定苟且偷生,用侥幸偷来的时间,度过剩余的日子。
也就是做她自己。
她开了一家咖啡厅,风格按照她的想法装饰成温馨风格,咖啡品种也按照她的想法去做。她的房间里养了一缸金鱼,在阳光下活泼地游动身体,看似光明,实则迷惘。
女警官再次来到这家咖啡厅,她和服务生聊天的空隙,看到了老板。那个神秘的,一直在幕后工作的女人。女警官说,我从来没见过她,但我一直在寻找她。
“铃木阳子,我找了你很久。”
铃木阳子,女人手指顿住,她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但随即,女人笑了,她回过头。
“原来,我一直在等待着这天的到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