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这应该是我最不愿意用来概括她们的话了。
阿明、樱子、芙美、纯。
故事就在她们与丈夫、孩子、伴侣、同事、工作伙伴,更重要的是她们四人之间展开。影片好像很平淡,又好像很繁杂;四人一同出行是欢乐时光,但相互之间又并非那么合拍。婚姻、家庭、工作、友情,所有的状况都指向一个问题——“那么,到底还能怎么办?”
其实,导演在较早的一场戏中就给出了他的答案——寻找失去的重心,且以沟通为方式。
鹈饲景“倾听重心”的课程中一共做了四项活动:1. 人们相互背靠,寻找共同的重心;2.寻找正中线,用以连成一线或保持旋转频率的一致;3.倾听人体的重心(丹田);4.额头贴额头,传送讯息。他将这些称为 “生活中未曾有过的沟通方式”。
这些方式为四人之后所遇见的状况提供了选择,即便那时她们并不会记起这次分享课程。
寻找自己的位置,是在爱情与友情中都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只要是处于关系之中,那个重心就永远不能落在一个个体之上,而是存在于两者或多者之间。
四人的友情中,阿明好像更难找到重心。虽然有纯隐瞒离婚在先,但就像樱子所说,绝对不会把重要的事情和阿明讲,那样只会被阿明指责罢了。阿明的指责,大多也都是遵循着自己的标准。这一点芙美好像也和樱子保持着一种默契,认为不需要把想说的事情都说出来,“干嘛要说出全部的事,让大家接受”。
在阿明看来,朋友之间就是有什么话都应该讲出来,但阿明又无法做到真正地从朋友的位置去思考,这有一个难以掌握的标准。与朋友们的距离越近,阿明越能见出一些问题。正是这样,“倾听重心”课后的庆功宴上,才会与纯子产生口角;有马温泉之夜,才会让芙美感到难为情。阿明确实在乎她们之间的友情,但正是因为这种在乎而忽视了朋友作为个体真正需要的东西。
阿明跨越了一种界限,那就无法在“背靠背”的游戏中找到那个共同的重心。
这样的界限也存在于爱情,更或者是婚姻之中。阿明的婚姻已经结束,迟迟不敢确定自己新的感情;纯的婚姻正在结束;芙美在最后选择结束与丈夫的关系;樱子也在最后告知了丈夫自己的一夜情。
其中,芙美的婚姻问题在影片后半程浮出水面,最没有存在感的一对却潜隐着巨大的问题。或许也正是那种平淡让阿明挖苦到,“你们会交谈,但感觉也就止于表面而已。总觉得你们之间有层隔阂,彼此触碰不到。” 当然,芙美才是最能感知这一切的那个人,只是她过去一直没说,甚至是在种种平静中完成了一次次的自我欺骗。
影片讲述的另一面是沟通的无效与难以进行,以至于沟通往往停留在表面或者直接放弃。沟通之所以难,原因还是在于大多数人爱的还是自己,就像纯子的丈夫公平在势能的小说中所感知到的,那个人物其实谁都不喜欢,她喜欢的仅仅是自己。
然而,在他意识到这一切时已经晚了。
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大多都是误解,不知道在哪听过一句类似的话,“一切解读都是误读”。
人们不过是在选取自以为有用的话、有关的事情,发表着一些看似有着情感的观点,作为沟通,但实际上并不奏效。就像那堂重心课程,提及了背部沟通、额头沟通、重心倾听,各种“生活中未曾有过的沟通方式”,但一回到现实中,人们就将它们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