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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以后，连续剧《风骚律师》(Better Call Saul)的终局大戏终于要在今晚AMC频道上演。这部发生在新墨西哥和墨西哥、清明上河图风格的当代社会长卷进入展开最后画面的阶段，核心问题之一是几位主角的死法。AMC仍然采用传统电视一周播出一集的方式，而不是流媒体Netflix式的一次性全部投放，所以没法从最后一集看起。

作为前传，接下来《绝命毒师》(Breaking Bad)中出现的人物当然都会活着，虽然编剧常常让他们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况中，包括道德伦理在及格线上浮沉的主角、野鸡大学法学院培养的律师Jimmy，言谈举止极为柔和但下手极为残忍的炸鸡店老板Gus，杀人不眨眼但爱子如命的神枪手Mike。

最值得关注的是女主角、Jimmy的生活伴侣和事业同谋Kim Wexler。《绝命毒师》中没有这个角色，那么她将以怎样的方式退出人生舞台，惨烈、不幸、偶然？病痛折磨、死于非命、凤凰涅槃？消失在联邦政府的证人保护项目中？或者进入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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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骚律师》(Better Call Saul)最后一季播到现在，重要角色Nacho Varga退场。从级别看他在贩毒集团应该算中层干部，接最脏的活，周旋于凶神恶煞之中，特别不容易。我相信绝大多数观众都特别喜欢这个角色，虽然他的职业选择并非最佳。

影视剧中从来不缺少硬汉形象，但像Nacho这样历尽各种极端艰辛者仍然罕见，甚至绝无仅有。在长篇虚构中系统、合理地折磨一个角色需要创作者具备不同寻常的智慧，非虚构反倒简单。假如用新中国的历史来概括他吃的苦，情节可能相当于幸存于三反五反的批量镇压后紧接着被打成右派，三年自然灾害吃过大量树皮，文革中被下放到北大荒种地，恢复工作后卷入精神污染和资产阶级自由化，80年代末感觉到我们老了无所谓，在上证指数6千点的时候倾尽所有买了A股，最近以百岁高龄仍遭大白强制送进方舱。

Nacho的遭遇并不公平可言，正如同过马路闯红灯不致于被判无期徒刑一样。整个系列中他一直生活在威胁、殴打、追杀中，直到出现的最后一集他还需要在油污中潜泳，走上生死场前被打得皮开肉绽。英勇就义前的一顿饭虽然有酒有肉，但用的竟然是塑料餐具。回溯整个系列，他仅存的快乐来自父子亲情，还有一丁点江湖上扮演着准父亲形象的神枪杀手Mike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