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it to die,
wait to live.
Wait for an absolution that would never come.
当剧终的画面定格在冷冽的海面上，我不可避免地想起《泰坦尼克号》中的这句台词。
BBC翻拍的《控方证人》，多数时间画面阴暗而朦胧，笼罩着昏沉的烟雾，预示着异于那部1957年的经典之作，这次不再仅仅是一场设计精巧的智力游戏。
1957年版《控方证人》，属于典型的推理小说黄金时期的舒适推理。剧中每个人物都乖乖扮演自己一成不变的角色，丈夫是浮夸的，妻子是深情的，女仆是唠叨的，而律师则睿智而老于世故。这样一场剧多么令人轻松愉快！只要活动灰色的脑细胞……
可是BBC的野心不止于此。
在新版中，被谋杀的艾米莉在需索无度中沉沦，始终难以自拔。照顾她的女仆沉溺于伪装成忠诚的控制欲，自身无从分辨。被判无罪的人生赢家伦纳德和妻子罗梅看似春风得意，彼此猜疑的种子已悄悄埋下。就连原本应当置身事外的律师梅休夫妇，也有着无法面对的心结。当所有的谜团解开，回头看剧中人原本不可解的一言一行，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仅仅是因为战争。战争创伤更像一个放大镜，照出人性固有的软弱、贪婪和原罪。所有人都在泥沼里竭力挣扎，却又越陷越深，而救赎，永远不会到来。这样的片子压抑地令人喘不过气，却也带来更多的共情和感同身受。
从设计谜团到拷问人性，BBC这次改编也恰好映射了推理小说从黄金时期到硬汉派的发展历程。所以我不愿以珠玉在前的理由否定它，至少它，呈现出来的是不一样的味道，以及深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