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1-07-13

双重谋杀:这片子禁得起细看


可能这电影在国内看过的人还不多,豆瓣里的评论也不多,而且观影有一定的门槛,讲的是美国半个多世纪前的事,加上黑人俚语,方言,时代用语等等,中文字幕翻译也不是很准确到位,所以不大容易看进去,看透更需要耐心,导致评分也都不高,我也是二刷三刷才品出些意思来。所以这篇影评是针对至少看过一遍的观众的,如果还没看过电影,建议先稀里糊涂去看个大概。

以下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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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设定和背景】

先说基本设定,是各方争抢一份关于汽车减污的新排气技术的机密文件,这个第一遍都能看出来。时代背景是1950年代的底特律,美国的汽车城,在所谓的四大车企的带动下,正经历着二战后的蓬勃发展,片中无处不在的汽车就是体现。以通用和福特为代表的四大车企联合起来搞技术垄断,对其他车企封锁那项新技术。于是故事就围绕争抢这个“秘籍”展开。但影片的视角是从最底层干事的小人物讲起,两个男主在追秘籍过程中,经过一系列意外加上心机,层层往上扒,直到大佬现身。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若干普通家庭,几个黑帮,警察,商业大公司及其代理人,政府代表等等,由此揭示出一副彼时美国的社会生态图。

【两个男主】

柯蒂斯和罗纳德,二人都有点黑道背景,且和底特律两大对立黑帮的老大分别都有点过节。柯蒂斯是一个黑人帮派的前马仔,刚从监狱放出来。入狱前因为搞砸一个生意导致自己的黑老大损失了2.5万美元(想象一下在50年代可是笔巨款),同时他还得罪了意大利帮老大弗兰克。但柯蒂斯也不是善茬,入狱前他私藏了黑老大一个秘密记事本,算是有一点筹码。总之刚出狱的他身无分文且和两大黑帮都不对付,几无栖身之所,所以想挣一笔快钱远走高飞。

罗纳德的背景更复杂一点,以前在汽车行业(通用)做过,但影片开始时已沦落成社会边缘人,他和意大利帮有关联,认识弗兰克和琼斯。他的麻烦是搞上了弗兰克的老婆瓦奈莎。他当然知道是作死,所以小心翼翼,他也想搞一笔钱和情人跑路。从后面剧情知道,弗兰克其实知道这事(琼斯带着柯蒂斯去找罗纳德时,正好看到瓦奈莎鬼鬼祟祟地出来,但琼斯没显得吃惊也没点破,所以他和弗兰克应该早就察觉的)。

二人都刻意回避弗兰克,所以当琼斯(布兰登.费舍饰演,二十年前演过《木乃伊1,2》的男神,现在成啥样了...)分别找到他俩时,他俩异口同声都说这如果是弗兰克的差事,他们都死活不接。其实这活还真是弗兰克的,他不好出面,让狗党琼斯出面。琼斯只好对两男主撒谎否认和弗兰克有关,并拿出首付款诱惑。为啥一定选他俩,我觉得正是因为弗兰克和他们都有过节,办完这事后正好除掉,既灭口又泄私愤,还能节省劳务费。这样的安排,也让原本素不相识且差别巨大的两男主有了紧密关系,产生了有趣的化学反应。

【导火索】

再换过来说那个马特,从戏份上看,他算是男三,但他的角色和另两人大相径庭。他绝不仅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整个事件的起因是落在他这边的。他是通用公司的财务主管,和他老板的秘书宝拉是情人关系。这个宝拉也不简单,是她最先了解自己的老板有那份秘密文件。于是心生一计,让马特去联系一个叫做奈斯密斯的老头。那个老头应该是个掮客,他背后是什么人,影片说的比较含蓄,没有现身,只提到一两个车企名,想必是四大车企之外的其他车企,也就是真正想获得那个垄断技术的利益方。宝拉的意图是,让情夫出头把文件卖给愿意出高价的人,拿到钱后好和情夫远走高飞。

从马特和宝拉的几次对话得知,他俩之前是说好的了。马特联系买家,宝拉配合偷文件,按说这事他俩配合十拿九稳。不过马特毕竟是有家室的人,虽然联系了奈斯密斯,却又反悔了。所以在汽车旅馆里,宝拉埋怨马特退缩。但是弄巧成拙,由此奈斯密斯知道了这份文件的存在,他无法说服马特行动,只好来硬的。于是就找到意大利帮老大弗兰克做事,弗兰克又和琼斯合计,召集了个三人行动组。


【三个三人组】

去马特家的三人行动组中,两个男主基本是一头雾水,或者说是因为想挣快钱而被忽悠入局的。但另一个人查理不是,他知道的显然比两个男主多,这一点柯蒂斯也看出来了,但无法套出更多消息。查理应该是弗兰克和琼斯的心腹,在行动组中处于掌控位置,这也是为什么由他监控马特去公司拿文件,并在第一时间给到琼斯。所以真正的三人组应该是弗兰克,琼斯和查理,两男主其实被当做跑腿和弃子。

琼斯拿到马特提供的假文件后,也是一头雾水,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货。所以告诉查理先带马特回家,并说了一句“Wait at the house after, I will call with instructions”(干完后在家等着,我会电话指示)。这是句半截话,重点是这个"after"。马特也听出来了,在车上问查理“干完什么之后?”,查理给糊弄过去了。我的猜测是,真正三人组的计划是,事成之后查理要杀掉所有人,包括两个男主和马特全家。所以琼斯告诉查理那句话的真意是,你杀掉所有人后,在马特家等我电话。这也解释了为何琼斯和查理不介意在马特面前不带面具。

但是查理一激动给搞砸了,柯蒂斯出于下意识的良知救下了马特,且他当时已意识到自己也被做局了,等于他同时也救了自己。后来琼斯来电,那时他显然已经知道了文件是假的,语气暴怒,而且反复强烈要求和查理说话,更说明只有查理是他们真正一伙的。但那时查理已死,不得已琼斯让柯蒂斯完成查理的任务,干掉所有人。柯蒂斯没听话,而是继续保下了马特一家,伪造了个受害人反杀的现场,其实这也是两男主一连串反制反杀的起点。

行动搞砸,对两个男主来说,不只是尾款拿不到,更要命的是还陷入了大麻烦,他俩都被两大黑帮悬赏。柯蒂斯开始make moves(正好和片名对应,不是sudden move擅动,而是被做局之后的反击行动),先去找给他介绍这活的黑人朋友问话,再去找前女友拿回了寄存的藏有黑老大记事本的箱子。两个一开始彼此嫌弃的男主此时也不得不半真半假地同舟共济。他俩以报答救命之恩为由,半推半就地和马特一起去他老板家硬夺到了真正的文件。这时他们三位又组成一个全新的三人组,马特从刚刚的受害者一下子变成了施暴者,尽显工具人本色。所幸这次拿到了真货,两男主手上也有了大筹码。


【顺藤摸瓜】

至此,两男主已认定,此事必和弗兰克有关,而且怀疑弗兰克只是个中间人,他上面还有人。于是二人分工,罗纳德带着半部秘籍主动上门去弗兰克家试探,柯蒂斯则给会面安排了安全保障。果不其然,在餐厅的会面,弗兰克和琼斯被反杀出局,两男主则顺藤摸瓜,联系上了弗兰克的上线奈斯密斯。在餐厅的枪战中,出现了第三个黑帮“紫帮”,和意大利帮是死对头,是柯蒂斯事先花钱请来的保镖。正是那两个枪手救了两男主的命。

顺便插几句,罗纳德在弗兰克家同时演了两出戏。他故意叫错情妇的名字,两个活宝在弗兰克面前演双簧,结果被识破;但他成功地钓出了弗兰克。只是没想到弗兰克连对他和柯蒂斯的悬赏都是忽悠出来的,郑重其事地带个纸屑包出席。弗兰克和琼斯本想当夜干掉两男主,强夺文件和记事本,却被反杀(他俩事先通了个电话,可以看出很轻视两男主,也没安排安保,犯了致命错误)。两男主气急败坏,狠锤一顿色厉内荏的大忽悠弗兰克。他好不容易负伤逃回家又被瓦奈莎爆头,好惨,黑帮老大风范满地稀碎,也是他咎由自取。

柯蒂斯非常聪明,他想到了,既然这份机密文件有人想得到,肯定就有人想保护。因此,在另一端,他们再次造访马特老板家,问出了老板的上线洛文(马特.达蒙)。由此,两男主把事情两端的大boss基本都挖出了。按柯蒂斯的说法,把能拿到的钱都加进来。

在这过程中,基本是柯蒂斯在主导和策划,罗纳德主要是跟着干。柯蒂斯确实比罗纳德更有头脑,有几个镜头显示他在吸烟中思考。罗纳德则总在喝酒,谈话时喝,行动时也在喝(最后还死在开酒时)。吸烟起码比酗酒能保持头脑清醒,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二人的差异。有人说柯蒂斯更贪婪,因为他好像始终都在算计钱。但别忘了前面还插了一段,就是柯蒂斯请黑老大在最终谈判时务必亲自现身,并保证归还记事本和至少5万美元收益,他自己只要5千。说明柯蒂斯其实是有明确限度的。他也看出最关键的一点:这件事越往上层扒,钱越多,但随之风险就越高,他明白自己hold不住。所以我猜测他的一点卑微小心思是,把黑老大拉入局,自己情愿当个配角,天上掉馅饼他只拿一小块,但掉井盖也砸不到他头上。


【大Boss出场】

临近结尾的酒店场景中,洛文出场。他作为通用老板的上线,是有官方背景的(联合汽车协会)。其实也是他不希望秘籍被四大车企之外的其他车企得到,毁掉现有格局(而他自认是现格局的规划和建立者之一)。洛文反客为主,给钱痛快,气场强大,他还一眼认出多年前曾面试过罗纳德,搞得两男主全程都不好掏枪出来,还听了一通说教。

讽刺的是,以奈斯密斯为代表的想到秘籍的另一拨人,也在洛文的汽车协会之内,其实也归洛文管控,所以洛文接电话一听是奈斯密斯,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其实这是一出各大车企争夺新技术,换言之抢夺市场和财富的闹剧。洛文所代表的官方当时不希望打破现有秩序。

站在洛文的高度,那笔37.5万未必是他个人的钱,而且他也明白,这钱给出去后大概率是能拿回来的。警察们也在酒店出现,就是他事先安排的。所以他给钱时不心疼,警探给他还钱时(是在办公室而不是私下里),即便还多了几万,也没显得有多激动。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体系内到底出了啥漏洞,导致他不得不和两个底层小混混亲自接头拿文件,所以他反复盘问两男主,想了解原委。不过在接到奈斯密斯电话时,他就有答案了。他这个大boss当之无愧。


黑老大也值得聊一下。明明放着几十万巨款唾手可得,那一刻可能柯蒂斯都有点动摇,但黑老大不屑地说那钱太expensive,就是太烫手。另一头他却把奈斯密斯红包里带来的12.5万全抢了。要明白这个游戏里黑老大只是个新入局者,知道的事远比柯蒂斯和弗兰克这些人少,但他分得清孰轻孰重。他知道那12.5万是黑钱,拿了就拿了,不拿白不拿。但洛文那笔三倍的钱,真的拿不得。而且,在柯蒂斯兑现了对他的承诺后,黑老大还用5万跟警察保下了柯蒂斯。所以和弗兰克比起来,黑老大这个老大更睿智更讲义气,也更威风,走到哪都前呼后拥,做事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钱的流向】

电影里总在提钱,因为是人用钱,钱推人地在追逐秘籍,也在推动着剧情。钱不仅体现了价值,还代表了各方的power。片中真正的两笔大钱都是跟随着文件在酒店出现的,一笔来自想保护文件的洛文37.5万,一笔来自想拿到文件的奈斯密斯12.5万。前者正好是后者的三倍,也说明有官方撑腰的四大车企的垄断和强势地位。

最终,洛文那37.5万,加上瓦奈莎的3.1万,共40.6万,由警探亲自归还了洛文。同时警探还拿出5万给洛文。这5万是黑老大从奈斯密斯的12.5万里拿给警探的,算是给警察的贿赂也好,赃款上缴也好,柯蒂斯的保释金也好,总之给了警探5万。但警探确实没私留,他也明白其中利害,如数转给了洛文,他只拿了洛文的一瓶好酒。剩下的7.5万,黑老大是这么分的,首先拿出2.5万作为柯蒂斯之前对自己的欠账归还。然后又拿出5万问柯蒂斯,这5万就是柯蒂斯之前向黑老大保证的5万收益,柯蒂斯没敢多要,只说要自己先前要求的5千。

【各取所需的结局】

# 洛文应该是满意的,钱和秘籍都失而复得,还多了几万,显示出权势强大的吸附效应。他的体系也未受损,他还搞清了自己麾下出了什么漏洞。

# 黑老大也很满意,既拿回了记事本,又拿回了旧欠2.5万,还新赚到了4.5万,而且把警察和前小弟都打点地妥妥当当。

# 柯蒂斯也满意,从黑老大那里得到了安全保证,赚到了5千,可以离开底特律开启新生活。在这件事中,他是被做局入坑的,有两三次接近被干掉,险象环生,最终他凭借自己的机智带着猪队友罗纳德一步步后发制人。有趣的是,片头和结尾都是柯蒂斯在走路,开始那一段他刚出狱,走得有点丧,结尾那一段他明显大步流星脚底生风。作为男一,他还是撑得起这部戏的。

# 警探也满意,破了几件命案,追回了巨款,应该会得到奖励或升职,还趁机搭上了和通天人物洛文的关系。他可能就是种事业野心大于财富野心的人。

综上,这四人虽然阶层完全不同,但我认为是影片中都比较有智慧的,关键是不太贪,有底线,讲规矩,所以结局都算好的。

# 再说马特。他确实是那种婆婆妈妈患得患失的性格,既舍不得情妇也舍不得家,这种骑墙派注定没好果子吃。但他的焦点不在钱,而是情感纠葛,没有触及各方核心利益,后半部的主干情节就没他啥事了。不过最后还是交代了他的结局: 回归家庭,被妻子原谅,家人也都安然无恙,但工作完了,情妇也跑了,不好也不太坏吧。影片通过他也揭示了中产阶级的本质:金钱世界里的工具人。

# 还有马特妻子玛丽,单看戏份,她几乎能算做女一了。她总在吸烟,显示出对家庭的焦虑。玛丽在被入室期间的处理很得当,最后还选择原谅了出轨的丈夫。片子越到后面,玛丽的扮相越有气质。和马特的最后一个镜头,她鄙夷地把吸了一半的烟甩给颓了的马特,暗示焦虑转给了她老公。而且经过这事,她原本家庭主妇的地位,反而得到了提升和优势。

#马特儿子马修也说几句,毕竟影片也给了不少场景。他看到入室团伙的第一反应是先护住母亲,并且他是家里唯一告诉警探真相的人,还在事后向母亲坦白,是个诚实敢担当的好少年。他妈有次错叫他成马特,他还特意纠正,暗示他会逐渐并肩甚至超越父亲。总之这母子的成长曲线都优于表面上的一家之主马特。

# 但罗纳德就没那么幸运了。本来他的背景远好于黑人柯蒂斯,他曾在欣欣向荣的汽车行业里,其实还认识那个通用老板。作为男二,为啥他死了?当洛文发表完那通关于规则的演说之后,柯蒂斯没说话,他大概听懂了的。但罗纳德明显没听懂,还说“我只知道我拿到了你的钱”,气得洛文大哼一声。黑老大留下的巨款貌似是个大馅饼,其实是烫手山芋,罗纳德没明白自己hold不住,甚至他都hold不住自己的情妇。罗纳德总说柯蒂斯永不满足,但当几十万摆在他面前时,他完全失去了清醒,何况他的智慧和大局观本来就比柯蒂斯差。有柯蒂斯在他身边统筹策划,罗纳德还能跟着一起进步,一旦失去了柯蒂斯,他立马就露怯了。他的品质和能力远比他看起来悠闲稳重的外表要差。酒 色 贪加上不够聪明,这四样合起来足以要了他的命。

# 两个情妇也很有意思,都是外表温柔但敢做狠事的狠人。剧情的导火索其实是宝拉引起的,她先撺掇马特去找文件的买家,并愿意配合盗取文件,好和情人私奔。最后和马特私奔不成,立马换人照样私奔。瓦奈莎更狠,片中死的四个男人一半是她干掉的。弗兰克动辄殴打她,还传染性病给她,所以她杀弗兰克有仇恨的意味,同时也为了夺他3.1万的小金库。她杀罗纳德,就是纯粹为钱了,她对老公和情夫根本都没感情。但她最后也落得一无所有,因为她和罗纳德一样,缺乏智慧和大局观,却太过贪婪。

# 还有奈斯密斯和他所代表的利益方,无疑是输家,钱没了,但东西没拿到。输在哪?因为他们没按既定规则走,想打破规则。但洛文和警探所代表的官方不支持他们,另辟蹊径用黑道手段时,找的弗兰克不给力,却被黑老大黑吃黑,最后只能自己吃个哑巴亏。

# 当然最惨的是弗兰克三人组成员,都死于非命。身为黑帮,收钱替人办事,甚至只做个中间人赚差价,都不算坏了道上规矩。但他们不找可靠的人,非要找和自己有过节的人,意在完事后杀人灭口,还想黑掉劳务费。这是他们自己的私意,他们的上线应该没要求闹出人命。正因为此,事情才走向失控,他们既没控制好下家,还把上家给暴露了,犯了中间人的大忌。归根结底,是他们一开始就心存不善,给人设局下套,不按黑道规矩办事,黑过头了。

【点题】

片尾洛文的演说确实是点睛之言,作为片中最大boss和金主,他反而不屑于谈钱,却大谈规则。因为他的钱很大程度上源于他是规则制定者的身份。规则是很强大的东西,对黑道白道都如此。无论是法律条文还是江湖道义,甚至是潜规则,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支撑,即便有时不那么公平合理。越线的大概率要失败,讲规矩的能笑到最后,片中的赢家输家,都适用于这一标准。片名No sudden move切勿擅动,也是非常对题的。人类社会的规则,往往是强者制定的,绝大多数人只能按规矩办事。而规则制定者并不轻松,需要尽力维持规则运转,也经常不得不被自己定的规则束缚住。人人都在规则之内,没有例外。

这片子还挺有个性,不走寻常路。有人说看着比较平,因为它没按商业类型片的路子拍。例如大佬们出场的酒店场景算是后面的重头戏了,但大家都动口不动手,没开枪更无人伤亡,而且之后还接了好几个场景才结束。喜欢的人觉得引人入胜,愿意去深挖,不喜欢的可能一遍都看不完。这篇影评能看到这里的,大概都是前者😂。正如里面用到的广角镜头,一开始看着不习惯,后来适应了反而有助于增强电影的时代感。我觉得这属于越看越能领略导演功力的深藏不漏的宝藏电影。

总之这片子讲的不仅是过去的美国,而是探讨人类社会和人性,从宏观和深度都算是佳片。演员(主配角全员演技在线,无人有出戏感),布景(精确还原了50年代的美国),剧本(视角独特,故事完整性也不错),导演(我认为水准至少对标索导早年的《罗汉系列》),也都可圈可点。里面很多个小细节,越看越有意思。不敢保证我的解读都对,欢迎指正交流。当然这片子如果不是你的菜,给个差评我也理解。我自己是至少给4星或7.5分以上的。

【背景注释】

上世纪50年代美国的种族歧视远比现在严重,种族隔离还很盛行,白人黑人基本处在有明显界限的不同阶层,不同校同住通婚等等,可参考60年代背景的《绿皮书》。电影其实在这方面的表现已经很克制了,只在片头罗纳德初见柯蒂斯时通过他的言行体现了一下。片中黑人角色的形象比相对应的白人角色更正面一点,应该是有意为之,如果反过来拍恐怕就政治不正确了。

奈斯密斯背后想获得秘籍的利益方,虽未曾现身,但被多次点名,是个长且绕口的名字: Studebaker-Packard。这其实是当时规模较小的两家车企合并后的新公司,Studebaker(位于底特律)收购了Packard,并且合并就发生在影片的1954年,这都是历史上确曾存在的公司和事件。片中通过洛文之口也提到了两家公司的合并。新公司当时正处于扩张阶段,所以有获取新技术的动机。在历史上,这家百年公司于1966年最终倒闭,所以当代人对它基本无感。不过它当年的鼎鼎大名还曾出现在谍战神剧《潜伏》中,余则成(孙红雷)在给吴站长科普加行贿时提到“斯蒂庞克”牌汽车,贪官站长一听这车还是陈纳德将军的座驾,立马两眼放光。

另,当时美国所谓的四大车企Big 4是通用,福特,克莱斯勒,以及美国汽车。前三者现在还在,并称三大。最后一个美国汽车AMC,也是在1954年由另两家车企合并而成(看来1954确是美国各家车企重组洗牌的关键年份),它曾拥有Jeep等品牌,但高油耗车型在能源危机时逐渐没落,导致AMC最终于80年代被克莱斯勒并购。


双重谋杀(2022)

又名:No Sudden Move

主演:马特·达蒙 布兰登·费舍 诺亚·尤佩 基南·卡尔金 乔恩·哈 

导演:史蒂文·索德伯格 编剧:艾德·索罗门 Ed Solom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