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森和这个世界被资本支配是我认为的第一季展现的主题,并以内森和英格丽以及诺拉的感情故事线展开,英格丽和内森分别是资本主义和想升级为资本主义私心的技术主义的人物隐喻。诺拉的作用在于唤起内森我思故我在的“我”本身。没有展现生存和死亡的思考是第一季的遗憾。评论中还有一些可能有用的分享。
看到最热影评在为英格丽(Ingrid)而heartbroken,我也开始为之同情了起来。
一个成长于资本大亨家庭的姑娘,拥有令人艳羡的物质条件,但内心却极度空心化,其实她自身就是自身的悲剧化身。资本大亨的家庭氛围必然影响着她的思维习惯,所以她会用着效益权衡计算世间一切,例如节目访谈中的利弊清单。她父亲的成功一定得益于效益计算的成功,但也正是效益计算让英格丽处于这种计算的支配之中——变得空心化、失去人性就是一种趋势,在所难免。但她还小,被规训的程度还不深,她内心也有期盼,例如和爱的人组建美满的家庭——这是她成长过程中缺乏也就会成为长大后孜孜以求的东西,所以她会在改变不了父亲要谋害内森(Nathan) 的趋势下,按下优先保护乘车人的按钮,让内森可以活着去上载——因为这样既可以不阻碍父亲的计划,又可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我想这是身处英格丽情境下的最优解了,只不过英格丽只会用占有、控制和支配保护而已,毕竟她自己并没有被爱保护过,她只不过是效仿而已。
当然,我不愿意只在人的感情世界维度评价这部有意义的科幻制作,我总是期盼能得到些宏观视角下的意义。在剧集展现的过程中,我在思考这部剧的隐喻,直到诺拉(Nora)父亲那句话,我受到了启发:
问题不是资本主义与大数据的邪恶联盟,不是, 而是那些想种植私有蔬菜的可怜怪胎。
( The problem isn't capitalism's unholy alliance with big data, no. It's those poor weirdos who want to grow private vegetables.) ——S01E06
其实英格丽所代表的不正是资本主义,而内森所代表的不也是大数据、人工智能的技术主义吗?英格丽嫁给内森,内森把编码卖给她父亲,两相结合不正是资本主义与技术主义的联姻吗?不过内森可以代表技术主义吗?
在最后一集展现内森记忆恢复的故事线,揭露了内森其实更代表“想种植私有蔬菜的可怜怪胎”——他没有想为无法上载、呼唤上载是人权的大众以平等,而是养好自己的家庭就行,所以只要有更高价格,他愿意背叛詹米(Jamie),背叛人性之中的珍贵友谊。就是这种背叛的展现摧毁了诺拉对内森的感情,也让内森自己惭愧不已。也正是这种背叛,他没有做好准备与詹米联盟对抗资本,反倒成为资本的支配物。不过诺拉并没有放弃内森,我猜测诺拉这个角色存在的意义应该是让内森重思自己,就像她一开始构建内森所说的那些——
我想让你想一下你自己 ,‘我思故我在’这句话 中的‘我’…… 这会是你的密码, 或者‘密思’, 我将一直用这句话来辨认你。
( I want you to think of yourself,the ‘I’ in the sentence, ‘I think, therefore I am.’ …… That'll be your password,or passthought,I'll always be able to use that to recognize you. )——S01E01
内森会是怎么样的自己呢?是从一开始最直觉主义摆脱英格丽的支配,到2G世界的不平等见识,再到对自己背叛行为的深刻认识,我想一个丰满的内森形象可以往建立一个人人都能参与建设的上载世界的展现入手。不过这样的世界,有一点似乎无法解决,谁该为上载世界的持续买单呢?是活着的人?难道他们要养老养一辈子吗?那死亡恐怕就会成为最幸福的事情,这样的社会显然不是理想的社会了。
第一季的展现要点丰富,内森和这个世界被资本支配是我认为的第一季展现的主题,并以内森和英格丽以及诺拉的感情故事线展开,不论是打喷嚏要钱的消费主义支配、2G世界的灰白惨淡还是公司主管对下属的随意扣分支配,以及利用无人驾驶汽车、下载实验的“例外状态”展现支配的暴力都在展现这一主题。但是要点展现中人物的细节还不够饱满,可能是剧集缘故,前九集的节奏偏慢,最后一集却像换了导演一般匆匆把许多疑惑全部交待清楚,有点头重脚轻之感,不过也算完成了第一季的展现任务了。
如果要言期待的话,我期待之后的剧集能够加深对生存与死亡的思考。原来诺拉父亲参观湖景与内森的对话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展现空间的,人究竟要活多久,永生是不是好事,死后可以上载又可以通过克隆体下载,对生命而言又是不是一种幸事?如果不用宗教叙事,难道就没有思想展现这种思考了吗?
这部剧左派思潮丰富,上述所言都在扩展这部剧自身展现的内容,这只是一部剧,是在展现一些现象并承载一些现象演变逻辑的想象。不论是从其他存在的支配找寻自由,还是从资本主义的支配找寻自由,左派和右派都该认识到,自由是众望所归也会是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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