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04

团圆:有意思的政治隐喻

这部去年在柏林电影节获得最佳编剧银熊奖的电影，我一直找了它快两年，到最近才在土豆上找到其中的上传视频，但是奇怪的是我依然找不到下载的地址。可能是题材教敏感吧，没有在内地上映，甚至连DVD都找不到。其实去年9月的时候导演王全安在广州岗顶举办过内地全国唯一一场的放映会，我本来要去看，但是那晚学院辅导员忽然说要全体学生开一个什么会，结果没去成，这么就又拖了一年，今天才看到。

能得到柏林影展最佳编剧银熊奖，我觉得确实是实至名归。电影的描述说其取材于真实的故事：“一名台湾退伍老兵垂暮之年返回故地上海，寻找当年失散的恋人（玉娥），并希望带她回到台湾。时隔多年，他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名女性和她现任丈夫（老陆）原本平静的生活。她的上海丈夫虽然同意两人一同返回台湾，但内心却又无法平静地面对分离。年迈的妻子也陷入了爱情、亲情、恩情的纠结之中。”这条主线本来就是对于大陆两岸现状的最好的隐喻。玉娥只有对台湾老兵是真感情，非常想和台湾老兵重新在一起。可惜如果要这样选择的话需要打破很多平日的生活框条，戏中以和老陆办理离婚一事所遭到的法律手续上的很多问题而隐喻出了其中的困难。最后大家都只好安于现状，玉娥只好再一次到码头中送别台湾老兵，口中一直重复那句“这次分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两个老人家冬日里在码头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依依不舍的镜头是整部电影中最令我无以忘怀的情景。船不再是以往的军舰，而是今天的星级游轮。离开。

我总觉得玉娥这个角色更多地是对于大陆这篇土地的隐喻。已经和大陆老兵老陆共携连理，隐喻大陆政权。玉娥要冲破现状和台湾老兵（隐喻国民党政权）走下剩下的时光显得如此地艰难，太多的平静生活已经不能指望最后能有什么改变。台湾老兵一直说上海已经变化太大，大到自己完全认不出来，而其实玉娥也已经是一个有大家庭有子女的人，一样已经不复当年的情况。最后三个人坐在一桌一起开心地吃饭，女人依然和大陆老兵一起，但是两个男人在这次饭桌上也没有什么拗气的地方，表面上乐也融融，居然是现状的最好结局了。

而电影中出现得很多的是一场又一场的家人饭餐聚会，这确实最后中国特色了，可惜老兵和玉娥全家人人最后的一场饭桌居然是下雨收场，没有和玉娥的一家人吃最后和好的一餐饭，真的是讽刺。而整部剧中最后一场饭桌在一年后新搬进商品房，过年，但是子女们都没有空过来，只剩下玉娥、老陆和他们的二十岁左右的外孙女。外孙女公布了她的婚讯，“但是他回在之后出国到美国两年”，玉娥说“走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兑现当初的承诺”，外孙女回应“起码等多少年都好都比你的几十年要短”。

电影中除了老陆在一次喝醉酒之后态度突然转变显得有点唐突，交代不清之外，一切都非常平淡。主要都是拍摄当前上海巷弄里的景象，而没有重现民国时的上海画像，即使是他们回忆以往的日子的时候都只不过最多能找到现在已经破败不堪的当初约会的房子，而回忆是播放旧上海的音乐都少，更多是由这两个迟暮的老人家自己口中唱出，反而更显出其中的凄凉感，他们只能永远地被困在现实中，不能回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