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6-07-28

长恨歌:如果，是张曼玉

看了网上有一大堆意见是纳闷在《长恨歌》里，关锦鹏如何找了郑秀文出演女主角琦瑶，而不是如往常与张曼玉合作。言下觉得甚是遗憾，似乎所有人都笃定张会在《长》剧里表现得更有魅力和风情，而忘记了王安忆落笔处只是刻画一个从上海小弄堂里走出来的小家碧玉，只是借一个寻常女子插翅鸟瞰了一下大上海的城市变迁，如果真认为琦瑶应是风华绝代，真认为这茹恨吞悲的爱情是《长》的主线，那么王安忆可能也挺遗憾的了。

看一出片，也许作为观影者应该适度接受导演的考量和安排。看的时候把自己放进片里，不计较地感受戏里的状态，这一刻戏如人生；看完后即刻把自己抽离出来，纵横对比分析也好，羡慕仰望或是批判不屑也好，现实生活也总如戏里一样精彩，这一刻人生如戏。

人们总是渴求以更精致和完美的形象代言，无可厚非。一出戏怎样才算好呢，也许不只是单纯以画面很美丽，亦或演员有魅力来作为衡量，而是看是否符合当时的环境背景适宜。如果上海的小弄堂里居然翩翩走出一位大家闺秀来，风姿卓绝，岂不是让人细细琢磨下来会觉得狐疑，觉得虚妄而脱离真实？少了震撼人心的分量？导演找来郑秀文，定位是准确、实在的，尤其郑把主人公消磨到人老珠黄后，最后一次通过疯狂的自我放逐挣扎反抗，却走得满足和无憾的表现，拿捏到位符合时宜。小人物们风烛飘摇过尽繁华，是一座城市在大时代背景剧烈演变下的一个微观缩影，才更让人无奈而又无力，唏嘘不已。

如果，是张曼玉，这拉锯从何对比呢。又如果，在《艺伎回忆录》里同样作为老派的实力演员杨紫琼，和张曼玉同样优雅练达，不分轩轾。想象张担纲杨的角色，作为片中小百合的师傅，张对比杨又稍显独立，这种独立更多是一种褒义的自我，很难想象张曼玉如何在戏里戏外照顾比她年轻气盛的章子怡。她的形象仍然如《英雄》里那样，于纷繁众人中脱颖而出，孑然一身，太超越环境了，是不太融合于当下背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