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03-07

风骚律师第五季:BCS-S5-E03 关于“蚂蚁分食甜筒”这一隐喻所衍生的一些看法及解读

表象看来，对于简单的生物群体而言，如蚂蚁在面对巨大的甜筒时，但凡一只同类率先尝到了甜头，整个族群就会倾巢而出、成群结队地前来分食，直到蚕食殆尽。
如果说S5E3片头这只高调的蚂蚁是Saul本人。那么跟随他爬上“巨型甜筒”的蚁群，则是受到欲望驱使，想靠分食“罪恶”来满足欲望的人们。这支爬满密密麻麻蚂蚁的甜筒，不会是落在路边的第一支，也不会是最后一支。
在第五季中，重获律师资格证后的Saul可以说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不再是那个躲在灰色地带里靠小偷小摸生活的“风流吉米”，而是沦为彻底丧失底线，将现代社会的条条框框为己所用的“Saul Goodman”。所以本季一上来就是Saul带着自己的营销模式去街头主动寻找“客户”，并无意识间滋生了更多的罪恶，变相将自己的“甜筒”越滚越大。在传统业务方面Saul则更加不堪，甚至开始向毒师Walt看齐，频繁操纵他人来获取利益。在双管齐下的操作下，得到的“回报”就是大量排队上门的低劣街头客源。在面对这些送上门的“财富”时，被冲昏头脑的Saul首先失衡的就是对自我的评价。当他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房子面前，表现像极了看到“巨大甜筒”时的蚂蚁。如今的Saul，靠分食“罪人”们犯下的“罪恶”而活。可以预见的是，他必会在这支“巨型甜筒”里缓慢爬行到不可自拔，最终溺毙在欲望的深渊中和Walt殊途同归，形成闭环。
关于Kim，如果说1-4季的Saul只是在“甜筒”周边打转，在其他人转头的时候偷吃一些“残渣”，那么第五季则是见证Saul大快朵颐的时刻。而首先意识到Saul在对于分食“罪恶”这件事上态度有所转变的人就是Kim。（Chuck、Howard等人以前只见过他偷偷擦嘴。）身为第二只蚂蚁的Kim也在Saul的影响下开始逐渐模糊底线，钉子户老头的事件进一步催化了这一过程。实际上Kim在被老头言中自己平时用捐赠小恩小惠来换取良心的安稳后，本应在一番装模做样的恐吓后就此作罢，但镜头一转却在天黑后玩起了Saul的那一套。这里需要提一下，根据Kim的人物塑造，她劝服老头时所说的经历应该为真，然而即使故事是假也并不影响人物的后续发展（导演故意选择一件让观众无从考证的事件来说，而且正反都说得通）假设为真，可悲的钉子户老头对于她的恶意揣测也算是加速了她Saul化的过程。总之，最后打破酒瓶（底线）的行为，有Saul的“功劳”，整个现代社会也难辞其咎。如果说梅萨维德这些资本家是在不断通过威逼利诱使人最终成为“剥削与被剥削”的主奴关系，那么Saul就是在Kim耳边悄悄说"Why not"的那个人。
说完Kim，再来说说另外几只“蚂蚁”。有趣的是，Howard作为Saul的前老板，在看到Saul的私人业务（赚钱能力）蒸蒸日上后居然主动邀请他吃饭，以前几人之间的不愉快仿佛从未发生过，虚伪不言而喻。而同一幕中出现的秃头公诉人Oakley（奥克利）和女律师Suzanne（苏珊娜），他们作为Saul的同行，在第五季中的出镜作用更像是作为Saul职业道德的参照组。从第一季就一直在跟Saul死缠烂打各种琐碎案件的公诉人Oakley，在第五季首次出场时还是离不开一套破西装和法院走廊上的自动贩卖机。注意，他在处理付款后的零食卡在贩卖机里的问题时，先是看了看周围，再用身体悄悄撞击机器使得零食掉落，最终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镜头一转，聚焦在Suzanne身上。那位被Saul设计，最后“不得不”在密闭的电梯当中协商与和解了若干案件的女律师。在谈论案情时虽然有被Saul操纵之嫌，但在面对严重的刑事案件上，Suzanne也并没有对Saul张口就来的“轻微犯罪”就范。以上这些人，他们都是知道这支“巨大甜筒”的存在的，是什么导致了他们和Saul的高下立判？在处理不公正待遇时，公诉人Oakley或多或少还会顾及世俗眼光，用合理手段拿回属于自己的“零食”，虽碌碌无为但至少平安一生。反观Saul，他在对Lalo报出7925美元的价格时就已经输了，或者说跟Walt一样，两人在各自剧集中的S1E1的第一次出场，第一次犯罪时，就已经开弓没有回头路。
曾几何时，在Chuck这条铁律面前，Saul只是一个拿着机关枪的猩猩。如今到了第5季，如果只看”果“，不问”因“，很难反驳Chuck说的话是错的，用Saul的原话说就是"Chuck Always right!"
最后，既然该剧师承毒师，那么关于“罪与罚”、“善与恶”以及“宿命论”的讨论就一定会深埋其中。导演很擅长用精妙的镜头语言来提问很多深层次的问题，涵盖人性及社会，且多数都是通过隐喻的方式展现，或明或暗，个人能力有限不能一一例举。但其中一个印象较深且有迹可循的例子是，在两部剧中，随着主角身上的”罪恶“加深，身上的衣着也犹如毒花一般变得越来越光鲜亮丽。更讽刺的是，在罪犯的道路上，毒师Walt和迷弟Gale与函授出生的Saul和Jesse Pinkman相比，受现代教育程度高的一方反而转化得更快、更彻底且破坏力更强。所以，是现代文明引以为傲的资本灌溉出了这些罪恶之花吗？亦或说，在当今这个现代社会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罪人”？而这些罪恶就如同Breaking Bad片头所呈现的化学元素一样根植在每一个人的姓名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