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人》在2020年,完成了生逢其时的重启。但也仅仅停留在生逢其时。

《隐形人》曾经有很多个版本,我还记得的是保罗·范霍文2000年的版本,其他太古老版本的我都怀疑自己是否看过。看导演是范霍文大家也知道,那个版本会把色情当作一个类型元素,借题发挥。
本次改编,带来了耳目一新的感觉。

首先是对于隐形的原理解释,把以前的“嗑药变身”变成了“摄像头点阵”隐形服,从肉体隐身到科技外设。这个设计也许更符合当前人们对科技的认知,蜘蛛侠、蝙蝠侠、钢铁侠们也是这样与时俱进的。对照现实,提出更加符合预知的合理猜想。这个设定也为本片的结局制造了前未有过的先决条件。「摄像头点阵」的科技原理似乎是通过实时捕捉前前后后的影像来让隐形对象“透明化”。以前看过一个「透明手机」的概念设计理念,就是用摄像头把手机背面的影像传输到正面来,这样你看着手机,视觉上是直接穿透了手机看到了背面。

其次,在“ME TOO”的时代背景下,把“精神控制术”外化为隐形人的实体折磨手段,也是恰如其分的。「隐秘的罪恶」是一个人们从前不太关注的领域,如果没有人相信你说的事情,所以哪怕是光天化日之下,依旧能带给人深深的恐惧。

孤立,是精神控制术得以实施的重要手段。不论是PUA、传销、邪教、还是禁室培欲。切断个体与群体的联系,被不法分子看做是一种必要手段。影片中可以看到女主是如何一步步被禁闭起来。

斯特哥尔摩原理:
1、人质必须有真正感到绑匪(加害者)威胁到自己的存活。
2、在遭挟持过程中,人质必须体会出绑匪(加害者)可能略施小惠的举动。
3、除了绑匪的单一看法之外,人质必须与所有其他观点隔离(通常得不到外界的讯息)。
4、人质必须相信,要脱逃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在说斯特哥尔摩没说其他的啊!)

关于女性被PUA这个事,我猜很多人是无感的,甚至有很多人可能是开始厌烦不断有人在描述这类事情,就像恐同或批评抑郁症的人,他们觉得事情的发生不是客观存在的,而是这些人群太矫情了,有毛病,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事情会发生,都是“受害者的错”。都是她们自己“作”。(再参考德里强奸案的受害者有罪推论)

关于受害者的感受和心路历程,可能很少人愿意去了解。播客《故事FM》前阵子有一期精神控制受害者自述的《No.335 我的男友是控制狂》。我建议有兴趣的可以去听听。精神控制的隐蔽程度很高,施暴者往往也并没有发生法律范围内可以被界定的人身伤害。但是对精神的摧残和伤害程度却远远超过肉体方面所经受的。而且施暴者暴露在大众视野中,他却很可能是一个好好先生,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知书达礼,温和待人,甚至身居高位。没有人会怀疑他。他站在人群中,就是一个透明人,你无法侦测和警惕。他对你施暴的时候,只有你自己承受,在外人的眼中,一直只有你。而且,你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认同对方的施暴,最终成为受虐成瘾的巴甫洛夫。

最后,当然是视听语言的升级,或者说回溯。我觉得恐怖片创作者一直持续挖掘能吓唬住你的元素。尤其是温子仁和雷·沃纳尔这对新·恐怖教父。这次是空镜头,太省钱了,空镜头+配乐=这个画面里面有个人。可能在这里,可能在那里,可以在任何地方,神经得一直绷着,再加上前面提到的精神控制术,营造了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密室。

为什么说本片停留在了生逢其时,科技的更新、舆论上的对口、视听语言的升级,其实,说白了,影片(尤其恐怖片)多半充满了算计,算你什么时候会怕,什么时候哭。算计这个词在电影里来讲,并没有褒贬,挺中性的,电影作为一个产品,主创知道消费者的痛点和痒点,就必须要算计消费者。可能因为影片的故事走向并不难猜,我会觉得影片为了营造「完美的密室」,对很多客观的时间轴和人物线索选择性失明。以及主角最后的行为看上去像是主创用来迎合观众的甜品,而不具备“非此不可”的人物动机。




Elisabeth Moss那张不讨喜的脸,简直天然的Fit这部戏。她就像《遗传厄运》里的托妮·科莱特 Toni Collette,这样的Casting简直是犯规啊,电影里的受害者比施暴者还瘆人系列。


隐形人The Invisible Man(2020)

又名:隐身人 / 隐形客(港)

上映日期:2020-12-04(中国大陆) / 2020-02-28(美国)片长:124分钟

主演:伊丽莎白·莫斯 奥利弗·杰森-科恩 阿尔迪斯·霍吉 迈克尔· 

导演:雷·沃纳尔 编剧:雷·沃纳尔 Leigh Whannell/赫伯特·乔治·威尔斯 H.G. Wells

隐形人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