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18

温暖的尸体:论僵尸的可完善性——向卢梭致敬

僵尸生而冷血，却无往不在可完善的可能性之中。这种变化是怎样形成的，我不清楚。是什么可以使之成为可能，我自信能够解答这个问题。
　　
僵尸从人而来，但因为没有长久的记忆，故不知道自己如何变成了这个模样。他们或许已经古老，但还不成熟。每天只为了吃到新鲜的肉体而活着，曾经的“逻各斯”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单词和哼哼。他们群居，希望与同类有交流，但范围有限。最常见的是一起觅食。
有些耐不住饥饿的僵尸，就开始吃自己身上的肉。直到变成了皮包骨的骷髅。它们没有了语言的能力，但保存了强大的攻击力，以及为生存而留下的谋划和算计。——因为它们的脑子还保留着。
一般稍有点自尊的僵尸不会自甘落于这样，于是他们宁可常常挨饿，也不愿意变成那样，他们仍然期望站得直一点，昂首挺胸，这样也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也许说的太多了，回到正题：僵尸是如何完善的。
　这种转变发自于一种偶然。因为吃人的脑子可以使那个人彻底死掉，不令其变成与自己一样的僵尸——他们看到了自己这一类的缺陷：行动缓慢，身体僵冷，手臂常不自主地摇晃，但最关键的是：他们再也想不起自己是谁。
　吃人脑子可以获得那人的记忆。他偶然间吃了一个年轻人的大脑，而那个记忆激发起了他曾经丢失的东西：
爱。
　因而，他为爱保护了异类，欺骗甚至伤害了同类。并且那个激发着爱的心脏，开始重新调动，心开始活动，并渐渐运转良好。他的“良心”又回来了，身体也变得热了……
　曾经以为，僵尸只有微弱的理性，简单的逻各斯，小范围的人群。他们的一切只为了自保。就像狼群一样，个个为己，虽然也会一起出去觅食，但同样会为了食物而彼此伤害。
　但爱让他们发现，原来良心也是他们的本性。纯粹的算计并不能使他们生活得幸福，反而会变成如皮包骨的骷髅那样自私与怕死。只有良心，才使他们变回幸福的人：身体是热的，血是红的，心脏是跳动的。
　　
　“良心！良心！你是神圣的本能，不朽的天堂呼声；你是一个无知而且狭隘的生物的可靠的导师；你是理智而且自由的；你是善与恶的万无一失的评判者，你使僵尸与人相似；是你造成了僵尸的天性的优越和他行为的道德；要是没有你，我就在我心里感觉不出任何东西使我高于皮包骨的骷髅了，我就只有一种倒霉的特权，借助于一种无规范的理智和一种无规则的算计，弄得错上加错，不知伊于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