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或更广泛的,超物,仍然是人,物。对于‘超’的诉求,无论是多超,无论文艺作品的想象力将“超”这一概念的程度发挥到如何夸张,都摆脱不了原始的动机是纯正的‘喜欢’(即与某事/物联系时产生的愉快心情)。这种对一切物而言最根本的“tendency”,谓之‘人性’也好,或更广泛地称之为‘物性’,是‘超’这一血腥过程的最终目的。追求长期快乐的理性创造出外部性的概念,优胜劣汰将那非理性的情感又筛过一遍,然而拥有有限寿命的一切生物,毋宁其多么高等,岁月仍会流逝,寿命亦会缩短。最终死亡会带走全部的外部性,统统,只是过程。只留下每时每刻那当下此刻的快乐、或喜欢,留在个体储存信息的那点记忆里,此为消解完建构性的那个体生命的真正意义。
作品主题对人性的探讨,立意高度和表达的完成度,均堪称登峰造极。甚至可以说:超级英雄这一题材本身,就是为了诉说这一主题而诞生和存在的。洞而察之的细品,那一拳拳打在孩子脸上的炸裂其实打在了父亲的心上,耳鸣般的闪回实际是震动他的心。作者对维特鲁姆人如此细腻的共情,个中温柔,甚至超越主题。全剧就像那位敏感而普通的母亲一样,以平凡朴素的神态,给世界披上了一层圣洁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