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12-19

实习生:女人=人?

看電影之前剛好讀到一篇聯合國delegation inspectors survey female rights in the US.調查結果美國女性在墮胎,產假,以及工資等待遇方面和歐洲國家相比仍然落後.這部電影剛好坐實那篇報道。
Anne Hathaway飾演的Jules,影片前一段,一副忙得暈頭轉向魂不守舍的樣子,瞬間穿越到普拉達女王。從來無法欣賞那種人前來去如風不可一世,人後獨自落寞的“女强人”,因爲覺得那衹是一種stereotype, 是男權社會坐等冷嘲熱諷的一個形象,而電影電視爲了迎合受衆,就去把那個幻想變成事實:事業有成的女人,家庭一定不幸福,或經歷丈夫婚外戀,或和丈夫離異。就像Jules自己説的那樣:如果攤牌離婚,自己多半獨身,丈夫會去再婚,女兒以後長大也會結婚離開,最后她孤零零老去,葬在一堆不認識的人中間。如果故事如Jules的哭訴那般展開,不過是因循俗套,未免三流。那樣的敘述可以説成是對職業女性的一種理解,但其實是一種double-entendre, 在表示理解的同時,也是一種警告,震懾旁觀者後來者:作爲女性你準備好了嗎?你覺得自己足夠强大去忍受工作上的挑戰的同時也面對個人生活的孤獨嗎?
還好,The Intern沒有落入那樣的俗套。它把Jules拍成一個正常的女人,她可以用理性的隱忍,默默等待丈夫的浪子回頭;在實在扛不住的時候,也會對一個可以説的人傾訴。
她對Ben說也就是對所有的觀衆說:她衹是一個凡人,她害怕孤獨,害怕孤老一生,害怕死而不得其所。她和我們每一個人一樣。女人是完全的人(feminism used to be called the radical theory that women are fully human),事業有成的女人也一樣是完全的人。
爲了打破職場的玻璃天窗,她比男性要付出更多,她的名利雙收,是結結實實的付出之後應有的正義。但是爲什麽男權社會似乎覺得她得了非分之物一樣,認爲一個有名有利的女性得到的太多,損失一點是天經地義的,於是必須讓她孤獨,或者婚姻不美滿。
這裏其實糾結的還是女人是不是完全的人這個問題。男權社會骨子裏不肯輕易實踐女人=人這個基本公式。在不情不願地承認女人=人的同時,對女性出了又一道難題:人和女人,你衹能選擇一樣。
Jules能夠圓滿地實現自己個人價值,做了一個完人。
於是男權社會對她的懲罰就是:她無法做一個女人。如果最初的最初,女人被認爲不同(卑,内,弱),是因爲有男人(尊,外,強)的存在。如果不分男女,那就沒有女人。同樣的,衹有在與男人相處這樣一個關係中,她才是女人。她失去她的男人,就是剝奪她作爲女人的資格。
影片解決這個woman or human難題的轉捩點,就是對人性的信賴:出軌的丈夫自己良心發現,回心轉意。
影片一直打的就是人情這張牌。女强人也是和你我一樣的人,會害怕,會哭泣,會向往陪伴,因爲人類是社交動物。女强人的丈夫也和你我一樣,是凡人,會犯錯走入歧途,但是并非沒有良心,不懂是非,會有改過的決心。所以這樣一來,以體貼的情懷去看待人性,最終還是happy ending.
影片對人性的信賴這一點上,我同意。但是我有保留。
人性能夠知錯,會悔改。但是不能說其他每位“女强人”的另一半都有這位丈夫一樣的道德覺悟。再退一步,他會犯錯,以後難保還會再犯。所以影片結尾Jules一臉幸福地對Ben說:我有好消息。就忍不住爲她擔憂了。
倒是Ben含蓄一點,已經歷了人生,衹是拉著Jules打太極。
這便比“我有好消息”來得高明多了。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好消息壞消息,此消彼長,沒有永遠的好消息,也不會一直壞消息,陰陽相輔相成,相反相成,太極是人生。

实习生The Intern(2015)

又名:高年级实习生(台) / 见习冇限耆(港)

上映日期:2015-09-25(美国)片长:121分钟

主演:罗伯特·德尼罗 安妮·海瑟薇 蕾妮·罗素 安德雷斯·霍尔姆  

导演:南希·迈耶斯 编剧:南希·迈耶斯 Nancy Meyers

实习生的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