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5-10

谋杀绿脚趾:嬉笑怒骂中成就大师风范 ——从黑色幽默风格看科恩兄弟电影

作为一个平日里创作以喜剧为主，志向是成为喜剧类编剧的戏文系学生，我怎么可能不选择黑色幽默大师科恩兄弟作为这次作业分析的对象。喜欢科恩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初接触到的科恩作品就是《谋杀绿脚趾》，“督爷”的形象可谓是不仅给了我极深刻的印象甚至还影响了我日后的行事风格。在我看来，促使科恩兄弟电影取得如今成就的最重要因素就是他们确立的独特的黑色幽默风格，另外诸如人物刻画和剧本等因素都是为这种风格服务的。因此今天我想主要从黑色幽默风格方面为着力点分析一下我所喜爱的这两位类型片大师，同时也更加深入地走进这对鬼才兄弟为我们创造的异想世界中去。

黑色幽默风格的形成原因之我见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认为科恩兄弟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最应该归功于他们独特的黑色幽默风格。但是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不是一蹴而就从天而降的，科恩兄弟的这种喜剧风格也不是从他们一打娘胎里出来又或是刚开始接触电影的时候就已经具备了的。这种风格也是他们一步步积累，一步步完善得来的，而最初促使这种风格产生了一点苗头的阶段必定是他们因为恶劣的天气而选择了更多的待在家里的童年时期。我们知道，科恩兄弟的童年生活在气候严寒的明尼苏达州，也就是《冰血暴》中那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的冰天雪地。我觉得正是这段宅在家里的阶段使得他们接触到了对他们黑色幽默风格的产生最为重要的两个因素——库布里克的电影以及美国当时让人不满的时事现状。科恩兄弟在公共场合曾经不止一次地讲过他们热爱库布里克，这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库布里克当年的大作《奇爱博士》可谓是黑色幽默的扛鼎之作。因此说科恩兄弟的黑色幽默风格得到了库老的传承一点也不为过。但是科恩兄弟的黑色幽默又与库布里克的有所不同，这正是另一个重要因素时事现状导致的。那时还是孩子的科恩兄弟自然免不了要“陪着“刚下班的爸爸看一些新闻报道类节目，尽管并不是他们主动接受的，但新闻中种种不堪的社会新闻还是为他们日后极具讽现实主义刺性的影像风格埋下了伏笔。

黑色幽默风格中的人物之我见
就像演员才是话剧演出中最重要的元素一样，电影中的人物或者说是角色是承载影片内涵最主要的载体。但这并不足以说明科恩兄弟电影中角色的作用就比影像风格更为重要，人物即使是再重要的载体，承担的还是影像风格想要诉说的东西。不过同时又不得不承认的是科恩兄弟电影中的人物将影像的黑色幽默风格更加直观生动地传递给了观众。就拿《谋杀绿脚趾》中约翰•古德曼扮演的沃尔特来说，影片刚开始时当他得知“督爷“要去送钱给绑匪的时候竟然自作主张地想要把钱留下，这才使得后面一连串事端的发生。而最后沃尔特和督爷因为不愿意花大价钱给死去的唐尼买骨灰盒只是用了一个饼干盒装着骨灰，在抛洒到河里的时候还弄了督爷一脸，可谓是荒诞至极。正是由于他从头至尾极具荒诞又幽默的表现使得观众对影片中科恩兄弟想要讽刺的现象与人物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不过沃尔特突出的更多的还是科恩兄弟电影中幽默的那一部分，要说是将讽刺意味突显的最突出的还要算的上是《巴顿•芬克》中的众生相。不管是只会大讲大话空话，为了得到巴顿的剧本不惜去亲吻他的脚的制片公司老板还是整日喝酒度日到最后原来他的著作都是他的女秘书替他写的著名作家，每个角色都真实又催人发醒。可谓将整个电影行业中的不堪现象都奚落了一遍，这种角色的具体呈现在我看来可谓是将黑色幽默的讽刺性生发到了极致。

黑色幽默风格的独特性之我见
所谓的黑色幽默风格表面看来无怪乎突显的就是黑色以及幽默两个方面，这表面的两点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科恩兄弟的电影却都有着与其他电影风格比较起来更加独特的地方。先说这黑色方面，我了解到传统意义上电影里面的黑色元素指代的就是无可奈何的局面，而科恩兄弟将这种无可奈何又拔高了一个台阶，成为了无法捉摸的命运。使得观众在影片结尾处看到出人意料的结尾时总是感叹于导演的架构能力之强。正如《血迷宫》中不管是妄图杀人还是想要逃脱被杀的角色都最终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而死去，这恰恰是他们本来计划之外的状况。这种黑色也由此成为了吸引观众眼球的手段。再来说说幽默方面，科恩兄弟的幽默既不像卓别林早期那般以夸张的动作等外部刺激引人发笑，更不像周星驰般以别具一格的无厘头台词取胜。科恩兄弟的幽默可谓是最高形态的幽默，这种幽默无处不在，不仅深入到电影的每一个场景中去，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间也充满了极具讽刺意味的喜感。场景就像“督爷“去另一个李波斯基家看到的那一面被做成了《时代》杂志封面的镜子。而人物关系则就像《真情假爱》中乔治•克鲁尼扮演的角色自己本身就是一名出色的离婚律师，在帮助意味富翁成功地打赢了离婚诉讼案之后竟然和他的前妻泽塔琼斯扯上了关系。而这位前妻其实是一名专骗富翁钱财的女骗子，她接触克鲁尼就是为了报他在法庭上羞辱自己的一箭之仇。二人你来我往明争暗斗，一场爱情与贪欲的肉搏战在电影中激烈上演。这种极具讽刺性的复杂关系正是科恩兄弟制造幽默的法宝之一。而他们制造幽默的另一法宝则是看似平常其实暗含极有深度的喜剧性。即使你在刚看到那个镜头或是对话的时候不会立即开怀大笑，但过不了多会儿就会因为领悟了科恩兄弟的精妙所在而会心一笑，这种幽默感是无厘头幽默又或是其他幽默远远企及不到的高度。这种台词就像《金钱帝国》中蒂姆•罗宾斯扮演的角色以及开电梯的小伙儿两人都前后拿着一张画了圆圈的纸向别人推销自己的发明，而他们同时都说的的是：你知道的，给xx的。这句台词乍一看会以为只是两个傻小子被自己的臆想世界所拖累而说出的疯话，当当他们的发明都成为了对日后影响深远的事物的时候我们才体会到剧中认为他们是傻小子的人才是最可笑的。这种暗含深意的喜剧效果到底从何而来，在我看来这与伊桑•科恩当年在德州大学获得的那个哲学学士有关。正是他所带有的这种哲学思维使得他们的幽默方式也比其他人来的更加富有深度。

黑色幽默风格的多面性之我见
就像我在开头说的那样，科恩兄弟电影中的其他手段也都是为了给这种黑色幽默的风格服务而存在的。它们的作用就是为了促使最终影像风格的形成。但从前面我们对科恩兄弟这种影像风格深入了解之后我们知道这种风格的形成绝对不是一点两点因素就能够构成的。因此就需要各方面都具有一定的或黑色或幽默的元素存在才能最终集合成为现在我们看到的带有强烈的科恩兄弟色彩的影像风格。这其中，除了我们之前介绍过的人物之外，剧本和画面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科恩兄弟的剧本一般都是他们自己编写的，因此剧本中所带有的黑色幽默风格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是《血迷宫》中的情杀故事，《谋杀绿脚趾》中的绑架阴谋还是《真情假爱》中的爱情陷阱，每一个故事都让人似乎在看到剧情简介的时候都能闻到浓浓的科恩兄弟的味道。而摄像方面虽然不是科恩兄弟的亲力亲为，但不管是黑暗的光影还是阴森恐怖的氛围都绝对是摄影师在科恩兄弟的会意下才选择的镜头语言。正是有了这些更加表面化更加多面性的手段的运用才使得科恩兄弟的黑色幽默风格被观众更加直观生动地接受。从这一点来说，这些手段虽不是最主要的元素但对于科恩兄弟电影的成功也是功不可没。
在我看来，正是科恩兄弟的这种独特的黑色幽默风格才最终奠定了他们成功的基础。但如果他们选择在日后尝试更多风格的电影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注定与电影结下不解之缘的他们即使走上一条新的探索之路也绝对会走出饱含他们自己特色的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