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2-16

六尺之下 第五季:关于nate

nate是那样一个真实的像谜一样的人物,以至于你如果没有类似的经历,你便很难体会他面具背后的感情;或者说,如果你不曾是个理想主义者。

在葬礼上,george接过主悼的位子,他说:
“……nate的死让我们打击甚大,特别是在发现他是那样一个理想主义者以后。生活如此残酷,他毕其所有的力气去挣扎,去追求所爱的人,甚至爱这个字本身,它令人烦恼的、美丽的形式。”

在你活了很多年以后,你会发现,真正了解你的,不是你的父母,你的爱人,枕边的性伴侣,或者任何一个和你去看超级碗的朋友;而是那些经历相似、与你偶遇的人。

一个loser,或者一个你所认为的陌生人。

在看过SFU不久,我去人艺看重排的话剧《家》。在厚重而阴沉的氛围下,我看到一个个鲜活而年轻的生命在竭力的舞蹈,在挣扎,在逃离或是死亡。

和SFU如此相像。

我也有一个类似的家庭。我的父亲——如果说他曾经有什么理想的话,现在也一无所有了。每次回家看到他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烦恼,发着重复而单调的牢骚,腆着他那越来越大的肚子。这一切都源于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爷爷半身不遂了,于是钦点父亲辞了工作,留下来伺候他。这一伺候就是二十多年。

从小就能感觉到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在亲戚的争斗中、邻居的揶揄中,像陌生而充满灰尘的风扑面而来。于是,我屏住呼吸,在角落里成长。这种感觉,并不比停尸房的日子好多少。

父亲每几天就要抱怨自己现在的日子,这感觉熟悉么?就像SFU里的nate,一连串意外的死亡,你目睹着他从一个充满英气在储物室里ooxx的叛逆者,变成了一个只会微笑的非常温和的人。这样的人,起初还抱怨,后来根本不抱怨了;他变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棱角温柔的挂钟,在墙上发出脆耳的声响。

也许nate结婚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什么都有了;也许《家》里面的觉新当女儿出生的时候,他也以为一切会好起来。事实上,如果他们能够沉湎于外界给他们编织的生活中,能够沉睡于这柔软的梦里不再醒来,他们没准会幸福一辈子。

最悲剧的,是那些偶尔还会醒来,而且似乎还残存一点尊严或者回忆的人。

因为葬礼上的演讲,我愿意把george与nate归为一类;因为某一集里billy和george在nate婚礼外台阶上的对话,我也愿意把billy算进来。还有maggie,还有claire。他们都是灵魂相通的,用其所有的力量,去做一个好人,一个无害的、甚至可有可无的人。

他们都失败了。来自周围的要求,压垮了这些蚂蚁一样的生命。

我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很aggressive——有时我不清楚这样好的记忆力究竟有些什么益处。曾经对工作充满了渴望,一次次的长跑、打球、游泳、马拉松,可以连续48小时不休息或者24小时不吃东西。也曾经如此的相信爱情,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去追是天经地义,觉得即使做不成情人,彼此还可以成朋友。

然后一次次在工作中被攻击、被排挤;一次次在感情上被伤害、被遗忘。

曾经局促,曾经伤心,曾经酒醉与摇滚。后来我明白,是时候放弃所坚持的东西了。于是我从堆满瓶子的房间里出来,对周围人微笑,对这个世界微笑。微笑,沉默,一言不发。

对待工作上的敌意微笑,对待异性的暧昧微笑,对待父母的抱怨与牢骚微笑,对待求职的失意微笑。以及在美国钱包被抢身无分文的时候,我仍然能对周围乞讨的老黑微笑,尽管对方一副怜悯的表情。

于是,当我看到nate的笑容时,无比亲切。我看到nate即使死前对brenda说分手,也是那样一如既往的笑着:“我不想再吵下去了,我累了。”只有在他和david争辩有关绿色葬礼的概念时,他才有那么一点严肃——好像已经明白自己正在为死后做唯一的努力。

nate带着疲惫与微笑死去,死时仍然睁着那双眼睛,仿佛没有看够这个刚属于自己的世界。

而我,仍然带着疲惫与微笑喘息着。还有george,还有maggie。

写到这里,我想到余华笔下的那篇《活着》,想到那个经历一切又失去一切的富贵,和那头老牛在午后的阳光里悠然的躺着。又想起葬礼上nate姨妈朗诵的那首rumi的诗,在微风中轻柔地飘过。其实生活的道理足够简单:活着就是忍耐,活着就是受罪。你拼命地忍着,直到忍不住了笑出声来,笑中带泪。

为nate,为这样一个理想主义者,为每一个能用微笑掩盖一切的、卑微而神秘的男人。




六尺之下 第五季Six Feet Under(2005)

又名:六英尺下 / 六尺风云 第五季

主演:彼得·克劳斯 劳伦·艾波罗丝 弗莱迪·罗德里格兹 迈克尔·C 

导演:Rodrigo García Kate Robin (writer) 

六尺之下 第五季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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