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片名点开的片子，以为是文艺片，然后发现是犯罪侦探片，但是角色间的各种交错，以及摇曳的镜头，整部片子的色调，又让人觉得骨子里很文艺。导演是娄烨，我记得他是因为《苏州河》，当然那时候是被周迅吸引而去的。片中的香港画面，令我想起了王家卫，特别是井柏然和马思纯的那段，让金城武和林青霞涌上心头，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算是强迫自己看完的，想吐槽的欲望很是强烈，不过睡醒一觉后又归于平静。

电影揉和了太多的元素，似乎想以此来堆砌一个看似与时代无限贴近的故事，但完全不是年代片，能够到达的高度必然有限。强拆、错嫁、家暴、杀害、三角恋、出轨、投机、资本、官商勾结、私家侦探......凌乱着迎面扑来，再加上交叉的剪辑，纵然有明确的时间线写在那儿，却也不断地将我从当前的氛围里扯出来往其他情节里扔。不是并行的，是前后年份的，我真的感觉导演是在故作深沉，大约是想淘去我这类看不懂的无知观众，只留下真正欣赏得来的那部分上帝。

秦昊饰演的姜紫成还算完整，他看向旧日恋人小宋佳演的林慧时，眼睛很有内容。同样，看向自己的亲闺女马思纯扮演的小诺，也让我一眼便知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最让我有感觉的是他帮助林慧处理陈妍希所饰的情人阿云的尸体那段，他的眼睛与身体动作传递了太多的内心，那一行清泪倒显得有些多余了。秦昊是本片中表现最出色的演员。其他的，便是大名鼎鼎，也受限于剧本或是自身的舒适度，多少有些让人失望。

马思纯这张脸真的注定了她不适合小诺。特别是造型师把她打扮得完全就是照搬玛蒂尔达，第一眼便让我如鲠在喉。我是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想跟娜塔莉·波特曼竞技，或者说是想COPY人家的成果，可惜，老祖宗那个东施效颦的典故看来她是不知道，那么娄烨也不知道吗？顶着那宽厚的身材表演着从儿时就受伤的小诺，马思纯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把自己往坑里埋，七月之后，我再没看到过她的演技。

井柏然刚出场时，我还寄予了厚望，可人演着演着就成了一茫然少年，着实在他身上看不到半分属于警察的精神劲。看了两小时，也没看到他在侦破上有啥独到，反正真凶是谁，我看了最初城中城的戏份就已经知道了，后来无非是一次次验证自己的猜测。一个被冠以优秀的警察，居然那么轻易就给自己经手的案子下了定论，甚至连证人以生命为代价给到手里的证据都没去看一眼，不知道如此的故事走向，井柏然这男主怎么就能一脸与我无关地演了两小时？智商不在线呐。

小宋佳的角色属于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安排，多半是由于精神病患者的人设，很多时候她的表演都显得用力，换种说法就是吃力。她把自己局限于通常意义上的诠释中，并没有给出应有的精彩。陈妍希的阿云是台湾的坐台女，到大陆摇身一变，明里是企业家，暗则是企业家姜紫成的交际花，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无情抛弃时，演技还是小爆发了一下，其余时段，风尘味远不如围绕着她本人的八卦。

娄烨说他拍的是这个社会的真实。我保持沉默。还真以为扯上几处与社会新闻相关的热点就能把自己当成反映社会的代表人物，哪有那么简单。小人物的苟延残喘也绝不是几个摇晃的镜头一些昏黄的调色，就能展现到位的。配乐用了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虽然陈妍希唱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但，还是很搭这部电影的。等到什么时候电影人真正静下心来去创作记录时代的片子，中国电影才有可能不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2021.5.17于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