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郁得像一只痛苦的鸟,地上杂乱不堪的心,在彷徨。

你看一双纯真的,小鹿般似的眼睛有些孤独地望向城市,还以为只是少女小诺的伤春悲秋,谁承想背后是多少不能与外人说的羞辱、惊慌、秘密。父亲不是父亲,母亲不是母亲,一切温暖的假象只定格在照片里,即便如此,小诺还是想留住这一切,甚至动了可怕的心思,消灭掉想破坏这一切的人。准备好伪装的衣服、假发,伺机而动,没有一丝慌乱,似乎彩排过多次,也许是多年对母亲的家暴让她对这个“爸爸”厌恶至极,也许是一颗心被摧毁的太完整。小诺依旧会爱,她喜欢这个闯入她家的警察,危险、刺激、可怜,如他一样成为一名见证者,但也许这个警察能改变什么。小诺如同《血观音》里的棠真,有着少女的纯真、幻想,但因从出生就在一份恶的土壤里滋养,内心冰冷、坚硬,却又强烈地渴望爱。

看着影片里利益相争,欲望不尽,随着数字出现,眼看他起高楼的历史一幕幕浮现,等待着大厦倾的结局,有些走神。明明拍摄的环境、人物、营造的氛围足够真实,但却让人始终出戏,不断质疑真实性,可能是人自我保护机制的想去断绝恶被揭开。

故事开头城中村一片混乱,当官管事的主任唐奕杰来了,换来了片刻宁静。如果没有后续,我会认为这段慷慨激昂的讲话有几分真心,夹杂着方言,扯着自己的老外婆,然而这背后是官商勾结的大网,本人长年家暴妻子,还伪装其为精神病患者,恨、嫉妒和自己妻子出轨的姜紫成,却仍然与其利益纠缠,一面说疼女儿小诺,一面掐着脖子威胁,油腻的嘴脸下又不断浮现懦弱和恐惧。

阿云,从出场,眼神全在爱人姜紫成身上,处处在意着张慧,即便自己年轻,和姜紫成共患难,帮他跑东跑西,张慧还有夫有女,可似乎自己才是个第三者。一切在意、猜测再被捅破后成为笑话,挽回无果,阿云应该明智的离开这个漩涡,可她却愚蠢的威胁,要钱,但确实,能卷进去,以及真心爱过就无法理性逃离。

张慧,曾经一个和男友在迪斯科跳舞那么明媚的女孩,多年后只剩下一团黑暗。也许是姜紫成突然离去,她一气之下和他的兄弟结婚,也许是为了隐瞒孩子的身世,又或是她想平淡的过日子。结果却是看似老实头的人受不了娶了女神,却得不到女神心,家暴折磨。从精神病院出来,身心摧残后,门口有送她进去的丈夫,昔日的爱人,张慧的眼神好复杂,一时间看不出她是什么心情,害怕继续打他的丈夫?高兴还是会生气爱人的出现?在车上张慧挤在两个男人中间,渐渐张开手臂搂住二人,意图不解。之后仍旧和丈夫保持婚姻关系,是为了钱?女儿?外界名誉?是来不及离开么?影片没有讲述,但可能很多选择都是浑浑噩噩,一瞬间促成的。阿云的死是意外也不是意外,即便有情急阻挡和车祸的因素,但从拿剪刀出门那一刻,杀心已起。这把刀带着更多是防卫还是威胁,那一瞬的心理复杂又恐怖。阿云死后,张慧她叫来依靠——姜紫成处理尸体,一边哆嗦一边递上打火机,当所有痕迹消失后她露出了一丝放心甚至喜悦的表情,有种胜者为王的味道,沉醉其中。

姜紫成担任的更多是这些人历史的串联着,他可以说是一切因。官商勾结、洗钱贿赂,一步步赚钱做大,照顾着自己的女人,小孩,其他人再混蛋也无所谓。第一眼看到阿云的尸体还有些不敢相信地呼唤她,之后便迅速地毁尸灭迹,看着燃起的火他眼泪滑落,嘴角荡起微笑,从此一切埋葬,深陷泥潭,无拘无束,像个地狱之子。

杨家栋,一个“无用”的警察,有着其他推理小说中警察的模板。因家人而背负必须查明真相的责任感,被设计,被诬陷,被迫逃离,又能最后机缘巧合获得线索,在影片中更是全程得到老A的帮助。可能源于删减,或是角色戏份的设置,人物总有种未道尽的意味,面对张慧的诱惑,小诺的告白,除了表现不知所措,和卷入漩涡的焦虑感,似乎模糊到没有存在感,内心的想法无法了解。最后和姜紫成的打架搏命,也莽撞的像个十几岁的青年,警察的身份似乎没有什么用处。他的设置更像观众,从未知到了解的旁观者。

开头大雾弥散,男女在树林行情色之事,一声尖叫后结束了第一幕。诸多悬疑小说的开头就是这种感觉,带着种旧书发霉味,潮湿感开了场。真实紧张的拆迁现场,有人在天台不断摇晃广告牌,观众都在预料着要有人被砸死,不想却是被推下楼后钢筋扎死。与死者一切的关系人出现,标着年份的幻灯片解释着历史,每当出现时都恨不得能摁暂停键,仔细记住年份的细节。一路拖地的家暴场面,车里二人抢夺方向盘,到最后房车大战,从开头晃到结束,共同感受着天旋地转,最后的车祸现场看着人在车里面飞起、撞击,一度闭眼。镜头表现的方式如果没有去注意,我会无意识的接受,但当注意到后发现极其有趣,比如聂隐娘,第一次看我不明白很多时候长镜头远远的拍摄,一个特写都没有,我急于想知道他们的长相、表情,之后看完一篇影评了解到,这个角度正是聂隐娘躲于暗处的所看到的,再看豁然开朗。再如推拿里,如盲人般一点点微光,模糊,焦距对不清,晃动的不安感。这里电影的晃动也许是营造真实感、悬疑的气氛,或是一场梦中内心的摇晃。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从开始就被名字吸引,文字的组合可以把一件事儿浪漫起来,让你觉得这里风雨云都极其不普通。简单描述电影讲述了一桩凶杀案,与抒情、浪漫无关,是凄风冷雨、乌云密布,电影内外人们的情绪也像是飘摇的雨,无依无靠,随风而散。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2018)

又名:地狱恋人 / 地狱情人 / 风雨云 / Hell Lover / Cloud in the Wind / The Shadow Play

上映日期:2019-04-04(中国大陆) / 2018-11-09(台北金马影展)片长:124分钟

主演:井柏然 宋佳 马思纯 秦昊 陈妍希 张颂文 陈冠希 颜卓灵  

导演:娄烨 编剧:梅峰 Feng Mei/邱玉洁 Yujie Qiu/马英力 Yingli Ma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的影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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