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02

电影万岁:后设电影

正如后设小说可以解构掉传统小说,后设电影也同样可以解构掉传统电影。
莫森·玛克玛尔巴夫的这部《电影万岁》就是一部典范意义上的“后设电影”。(注意电影里有电影的电影与后设电影的区别)
面对这样一部后设电影,我们首先的疑问就是它在多大成分上是虚构的,它的记录又占多少?
既然我们已经有了被阿巴斯欺骗的经验(《生生长流》和《橄榄树下的情人》的对位),我们也就再没有理由傻到真的去探寻真实与虚构的界限,而只有彻底将其置于虚构的背景下,批评才可开展。
所以,一切都应该被看成虚构的。无论导演是如何申言电影里的现实成分(电影百年,导演自身、演员自身介入,群众演员真人演出等等),这些都首先在被看成虚构之后,后续的分析才可进行。
所以,它是这样一部电影:一部指涉自身的电影,拍摄本身的试镜过程即它的完整形态。正如一位后设小说作者首先言明的就是:注意了,各位,我是一位虚构者,我在虚构故事;然后他将如何虚构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写下来,并融入现实的地点、人物,煞有介事地“说谎”一样,这部电影也当如此解,致敬电影百年只是个缘起,莫森的目的就是要创造这么一部电影,它完全以电影的拍摄过程构成,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剧情,形态是一部“Making of ”的记录片(同阿巴斯的《橄榄树下的情人》。这是让人觉得相当妙的形式:电影没有被完成,被拍下的只是试镜过程,但电影自身依然存在,它就存在于空白中,它未被完成,它已然完成。
正如后设小说作者公开“说谎者”这一立场更让其令人怀疑一样(并没让人释疑),电影在煞有介事地记录的时候也更让人怀疑其记录的真实性。这就是后设电影的魅力:将现实与虚构纳入游戏范畴,到最后观者也就不再纠结于何处虚构、何处真实这一令人纠结的问题(因为他已无力)而是敞开胸怀接纳彻底虚构抑或彻底纪实这两个层面中的任一层面。无可否认,乐趣就在于它的暧昧性。
之于电影本身是通过虚构来抵达真实这点,“后设电影”给出了更加真实的质感。在此举帕纳西的《谁能带我回家》,就是一部借小女孩的出逃完美地将虚构与纪实无缝结合的作品。当小女孩亮出其演员的身份、摄影机被进入镜头、导演及工作人员入画,我们作为观众是如何地惊慌:过往观影经验赋予我们的“常识”被打破了,我们陷入一个无所适从的境地:到底是虚构,还是在纪实?它不再仅仅提供我们无限靠近真实的假象来让我们认同影像真实性,而是直接通过点明虚构本性让我们的意识崩溃。这就好比,费里尼这位最伟大的说谎者,当他界定自己就是“一位说谎者”的时候,我们觉得再没有比他更真诚、讲出的话更可信的导演了。
所以,越说谎的人越让人觉得真诚,只要他反复自申他是说谎者。同样,越是虚构的电影让人觉得越是真实,只要它从始至终言明它是在拍电影。

电影万岁سلام سینما(1995)

又名:电影万万岁(港) / Salaam Cinema

上映日期:1995-04-14

主演:Shaghayeh Djodat Behzad Dorani 

导演:莫森·玛克玛尔巴夫 编剧:Mohsen Makhmalbaf

电影万岁的影评